第五百六十九章 揚長避短

方才閻行出馬與劉毅交手之時韓遂的心就一直懸著,雖說女婿之勇並不在馬超之下,這幾年來與西涼之地更是聲名卓著,可縱然是號稱“神威天將軍”的馬超與眼前的風雲第一將劉毅相比在聲威之上也差了許多,其人縱橫至今從未有過一敗,怕是閻行難以勝之,此人不但是自己的女婿更是心腹愛將,倘若有失他可是承受不起。

看見劉毅單手迎敵將閻行視如無物他卻未與旁人一幫生怒,若非有驚人藝業對方豈敢如此托大?果不其然劉郎生便是單手對敵那血龍吞天戟亦是神妙莫測氣勢無雙,旁觀者離得極遠都可感受其中威力,身在場中閻行的壓力可想而知,當即便想派人上前助戰,畢竟面對劉毅以多為勝絕算不上卑劣之舉,便是勇如關張或是顏文亦曾聯手對之,不過隨後閻行在劉毅攻勢之下守得沉穩卻讓他稍稍放心。

豈知這懸起的心剛剛放下不久場中已是驚變陡生,一招之間劉毅已經將閻行打得抱鞍吐血更是生擒活拿,此時豈能不知方才的一切種種不過是此人布局?心急女婿重傷之下竟是縱馬而上口中大呼:“劉郎生休傷吾兒!”待跑到一半想起劉毅之勇又是勒住馬頭而立,一時間不知該是上前還是回歸本陣,心頭起起落落亦是難受之極。

“哼,方才劉某不過喚汝出陣說話而已,汝卻派人前來送死,實是咎由自取,爾等一般蛇鼠之輩也敢與劉某爭鋒?哪個不服,即管上前領死!”見劉毅擒了閻行,管亥洪彪飛馬而上,劉毅見狀一把便將此人擲於地上,又回過頭來對著韓遂及聯軍士卒冷哼言道。

見劉毅如此威勢聯軍眾人不由一時噤若寒蟬,漢中軍將此時方知劉毅之勇,而西涼眾人中有不少都曾見過劉毅如何廝殺,便是沒有見過的也都知道閻行之勇,就連他在此人面前都是如此不堪一擊,聯軍之中還有誰能與劉毅為敵?韓遂就算想要揮軍上前可此時女婿在對方手中生死俄頃,不得不投鼠忌器,可他總算心思細密之人,憑劉毅方才展現出的實力便是擊殺閻行也並不是難事,可其卻偏要將之生擒,想必定是還有後招,念及此處心中稍定,打馬再進幾步言道:

“小婿與將軍而言不過後輩而已,以將軍氣度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如今你我雖是為敵可遂對將軍武勇亦是欽佩,將軍既然對小婿擒而不殺,倘有所求盡管言之便是,只要與軍情無關韓某無有不尊。”

“韓文約你莫非以為劉某還要以這閻行相脅逼你退軍?哼,你謀害壽成兄一家又起兵犯我司州,劉某豈會相容?汝同漢中張賊狼狽為奸,糾集烏合之眾,雖有百萬某亦視之如土雞瓦犬耳,反手便為齏粉,還需行此下作之法?今日你要保愛婿性命卻也不難,將壽成兄家中遺孤及我青龍營統領楊明家人一並交還,某便與你走馬換將,至於爾等之罪,定要在戰陣之上見個輸贏!”劉毅聞言暗道這韓遂倒也見機極快,竟能揣摩自己心思,當下面色一寒便又沉聲言道,他立定心思生擒閻行便是完成對楊明的承諾以及探聽馬騰家人是否還有余者。

“這,不瞞將軍,當日馬孟起與其弟馬岱便蒙人相救不知所蹤,至於楊將軍的家人甚至屍身我都可馬上去取,不若今日雙方暫且罷兵,七日之後就在此間與將軍換之,只是還望善待小婿!”聽劉毅提起馬騰一家,便是韓遂也不由老臉一紅,他既然為了此事當然要趕盡殺絕,不過馬超馬岱二人卻在馬騰部將龐德的接應之下奮勇殺出城去亦不知投向何方,但楊明的家人他卻未曾殺之,而今卻是稱幸。況且眼前己方士氣低落,敵軍確是士氣如虹,縱使兵多交戰起來也未必得利,倒不如借此暫避鋒芒,再圖良謀不遲,這番應對倒也迅捷。

“好,劉某就給你七日時間,且與那漢中張公祺再行交代,劉某定當取他項上人頭!兩軍交戰與民無憂,倘若再敢擾我司州百姓,劉某保證此戰不留降卒,汝等好自為之!”劉毅的回答擲地有聲,韓遂心中固然畏懼他親來之勢不過今日上陣首要便為士卒士氣,觀敵軍陣型嚴謹兵力雄厚,若在此時與之決戰劉毅暫也無必勝的把握,當還要詳細計議,至少要設法減少自身的損失,畢竟從大局的角度上考慮,不適合在司州消耗太多的兵力,眼前劉毅亦只是對敵軍盡量施壓。

聞聽劉毅此言韓遂不再言語,只在馬上一拱手便回歸本陣,有此人言語,至少女婿的命是保住了,當回營之後再圖良法,而張魯之弟張衛欲待出言又無劉毅那般的聲勢,且此時對方亦是打馬回陣,只得與韓遂一並收軍而退,今日士卒膽氣已為對方所懾,大戰無益,倘若兩軍再相對壘,萬不可再與劉毅鬥將的機會,那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