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 作繭自縛

雲收雨歇之後,屋中的燈又亮了起來,片刻之後便見劉毅穿著裏衣出房,吩咐下人前去打水,並取梳洗之物,原來二人方才都是情動,難以自抑,這一番雲雨下來自是要做些清潔才是,劉毅又不想假手他人,故才親力親為,也算得上是他對甄宓的愛惜。

待得劉將軍拒絕了小翠的好意,一件件的把物事搬進屋中之後卻發現了甄宓的不妥。此時玉人跪坐榻上,僅以薄被掩蓋著身無寸縷的嬌軀,只見香肩微露,被下更是曲線玲瓏,看得劉毅又是欲火升騰,不過甄宓的神色很是不對,竟然目光呆滯,泫然若涕。

“宓兒,怎麽啦?我弄傷你呢?”方才身下嬌嬈婉轉承歡,美艷可人,與現在直若天淵之別,劉毅急忙靠近問道。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甄宓在他靠近之時竟是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掙脫了劉毅的雙手,口中猶在呢喃著。

“宓兒,你別嚇我,是我不好,你說,怎麽啦?”劉毅不由一把將甄宓抱入懷中,此時他已經是欲火全消,只覺得懷中玉人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心中大駭!稍微定定心神,再見甄宓的眼光卻是直直的盯在榻上,不由也低頭順著看去,原來那淡淡的錦榻之上除了一些水漬之外便再無他物,劉毅見此已經知道甄宓失態的原因了。

“嗯?怎麽會這樣?”榻上並沒有落紅,想來甄宓定是因此而憂愁,可在劉毅看來這卻沒什麽了不起的,以他的經驗,甄宓絕對是處子之身,至於沒有落紅後世也是有詳細解釋的,甄大小姐為了家族之事常年在外奔波,坐車騎馬的運動很多,並不足為奇,不過劉毅知她素性要強,自己苦勸反而不妙,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夫君,宓兒、宓兒真的是清白之身,真的。”果然聽見劉毅疑問的語氣甄宓有了反應,低聲對劉毅說道。她今日心願得償,與心愛之人共赴巫山本就是水到渠成,剛才劉毅走後她便想將自己之物鄭重收藏起來,這個想法也與糜貞當日相同,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震驚!這該如何對愛郎交待?本來玉臂之上還有守宮砂,可現在卻也淡了很多,根本不能說明什麽,難道老天偏要如此作踐自己?如今又聽了劉毅疑問的言語,觀他面色亦是深沉,心中那份委屈害怕就別提了。

“我信,我信,其實沒這落紅之物也不是什麽大事,為夫自然知道宓兒是清白之身,此事千真萬確,劉朗生從不妄言。”看見甄宓那可憐至極的表情,劉毅哪裏還裝的下去,立刻把她摟入懷中輕聲道。

“真的?那夫君又怎麽知道?”聽著劉毅真誠的話語,甄宓略略安下心來,怯生生的問道,她可不希望夫君心存芥蒂。

“嗯?哦,你也知道,當年你夫君我在上黨的名聲不是那麽好,有些事經驗多了別處就可看出。”劉毅此時為了安撫玉人也是口不擇言,還附在甄宓耳邊說了些什麽,聽得甄宓俏臉又紅了起來。

“那宓兒為何沒有這落紅之物?”甄宓聽了劉毅這番耳語,更加相信夫君是真的信任自己,這才放心,不過沒有此物依舊還是讓她心中難受,見劉毅如此懂行,便輕聲出言問道,言罷也是羞怯的把螓首紮入劉毅懷中,看來甄小姐亦是頗為懂得鴕鳥之道。

“哦,是這樣的,別的女子了未出嫁前都養在深閨之中,自然沒有什麽活動的機會,宓兒你為了家事奔波勞苦,平常騎騎馬啊,坐坐車啊,都有可能的,你想想看是否曾經在月事未來時出過血?”劉毅可說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只求愛人安心,說的十分清楚。

“哦,原來如此,聽夫君這麽一說還真有其事,當時宓兒還覺得奇怪,只是這些女兒家的私事夫君你為何如此清楚?”甄宓回想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可這些事情女兒家都不知曉為何劉毅如此清楚?

“呃!是這樣的,是這樣的,對了,你夫君我自幼體弱多病,後來了你婆婆就為我請了許多郎中,其中一異人治好了我的病,這段時日我也飽讀醫書,這些都是從那異人書上看來的。”尚幸劉朗生頗有幾分急智,這個謊倒也圓的巧妙,他前身本就體弱多病。

“夫君你很熱嗎?怎麽出這麽多汗?宓兒倒也聽過夫君年少之事,看來還要好生謝過這位異人!可別的女兒家都有,偏生宓兒沒有,夫君你會否因此看輕宓兒。”見劉毅額頭上汗珠密布,甄宓拿出香帕為他輕輕擦拭,同時心中奇怪此時並不熱啊?當年她的確打探過劉毅的生平,知他所言非虛,可雖是如此,她還是有點悵然若失。

“怎麽會了,我的宓兒冰清玉潔,為夫疼你還來不及了,更別說看輕你了。”劉毅微微出了口氣,頗為豪氣幹雲的說道。

“那你發誓,以後不準跟任何人提及此事,也不能因此事看輕宓兒,還要更加心疼我。”一旦心結盡去,甄宓立刻就恢復了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