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廣州的血

大唐至德三年。

廣州大食胡商趁嶺南經略使何履光率軍北上參戰之際作亂,廣州刺史棄城而逃,大食胡商血洗廣州,劫掠闔城財物後登船而逃。

當然,這是原本歷史上。

原本歷史上這個仇直到唐末才由黃巢來報。

黃巢占領廣州屠十萬胡人。

而現在這些大食胡商選了一個很錯誤的時間動手,正當他們在廣州城內大開殺戒的時候,絲毫不知道一頭就喜歡殺他們的霸王龍正悄然而來,緩緩靠近了廣州城……

廣州城內。

“殺,殺光他們!”

來自漢志,已經在廣州住了十年的大食商人賽義德亢奮地吼叫著。

在他面前,數以千計的胡商,他們的家奴,商船水手撕下友好的偽裝,身上穿著偷偷運來的鎖子甲,拿著同樣偷偷運來的刀劍和長矛,瘋狂地殺戮著那些帶著善意容納他們居住在此的百姓。後者在他們的砍殺下哀求慘叫著,甚至叫著他們的名字,但可惜曾經帶著笑容的臉上此刻只有猙獰,曾經謙恭行禮的手中只有屠刀,這些善於表演的家夥此刻不再表演,他們毫無憐憫地砍下那些曾經和他們比鄰而居的頭顱。

熊熊燃燒的火光中,不斷落下的細雨中,他們那猙獰的面孔顯得無比扭曲,滾滾的濃煙中那瘋狂的笑聲響徹這座曾經繁華的城市。

“我就喜歡這樣!”

賽義德不無得意地吼叫著。

此刻這個平日和藹可親的胖胖胡商帶著身上沾滿的鮮血,拎著一把彎刀,隨手抓住自己一個本地生意夥伴的女兒頭發,在她的尖叫聲中,看著她那驚恐的面容說道。

“轟!”

驟然間他背後一聲巨響。

他愕然轉回頭,就看見那兩扇關閉的城門猛然打開,門栓折斷的碎木打得城門後那些胡商一片慘叫,而就在這同時,那敞開的城門外,出現了一個低著頭,外面罩一件黑色麻布長袍,頭上罩著兜帽,手中拖著一個巨大狼牙棒的身影,在身後鉛灰色陰雲翻滾的背景上,伴著夾雜雨絲湧入的狂風,默默地站在那裏,看上去仿佛帶著來自幽冥的寒意。

“殺!”

城門內最近的一名大食水手吼叫著揮刀上前,幾乎就在那彎刀砍中的瞬間,那人鬼魅般動了一下,避開彎刀的同時,左手抓著這名水手的面門一下子舉起來,很隨意地向旁邊城門洞的青磚上一按,那水手腦袋就像被猛踩一腳的西瓜般炸開在青磚上,死屍緩緩滑倒癱坐在墻根。

城門內的數十名胡商和水手面面相覷,突然間同時大吼一聲,各自舉著武器一擁而上瞬間將其淹沒。

賽義德長出一口氣。

下一刻無數慘叫響起,那數十名胡商和水手,就像被一頭狂奔的犀牛撞上般帶著濺開的血光倒飛起來,一名胡商轉眼到了他頭頂,被撕開的肚子裏內臟帶著鮮血的腥臭從天而降,正糊在賽義德臉上。賽義德驚恐地尖叫一聲,緊接著就尿了一褲子,他手忙腳亂地從頭上摘下那些東西,剛把臉上的拿開,一個黑色的兜帽就出現在他視野,緊接著那兜帽下的臉緩緩擡起來,一張讓他刻骨銘心的面孔如地獄的惡魔般近在咫尺,賽義德的腿一軟直接跪下了。

“看了上次還沒教會你們在我大唐的土地上該如何做人啊!”

楊豐嘆了口氣說道。

“那也就沒必要再做人了!”

緊接著他說道。

說完他的左手一下子掐住了賽義德的脖子,然後一腳踏住他跪倒的膝蓋,大吼一聲猛然向上一扯,後者的腦袋連同小一段脊椎,硬生生被他從那身體上扯了出來。

緊接著他一腳將死屍踢飛。

血淋淋的死屍墜落在那些已經停下屠殺的胡商面前。

楊豐就像拎著一根血紅色的鞭子般拎著那顆頭顱,同時用森然的目光看著這些傻了一樣的大食胡商和水手們,後者全都在不停地哆嗦著,甚至就連那些被他們屠殺的百姓也都傻了一樣看著楊豐,看著他一手巨型狼牙棒,一手拎著帶半截脊椎的人頭的身影。在這個身影背後,珠江岸邊那些大食商船的另一邊,一艘水師的鳥船緩緩駛過,船上那些水軍士兵不斷向外射出一支支帶火的利箭,這些利箭不停落在那些船帆上,然後伴隨他們的前進,那些船帆全都熊熊燃燒起來。

“快跑啊,是楊豐,是那魔鬼!”

一個大食胡商驟然間發出驚恐欲絕的尖叫。

然後他不顧一切地向前跑去。

緊接著所有看到了楊豐的大食胡商和水手們,全都同樣尖叫著發瘋般向前跑去。

楊豐的名字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惡魔一樣,這些胡商或許不一定見識過當年他端坐在屍山血海中喝茶的場景,但卻都同樣清楚他的恐怖,這可是攻破庫法,把曼蘇爾綁在庫法城頭活活烤死,將整個巴比倫尼亞殺得屍橫遍野,讓大食人的鮮血染紅底格裏斯河,讓大食帝國分崩離析,至今還在混戰不休,在巴比倫尼亞都能止兒夜啼的名字,無數大食人為之戰栗詛咒卻又無可奈何的,他甚至已經被那些長老正式歸入魔鬼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