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藿香正氣水

轟隆隆,山搖地動,墻倒屋塌,一時塵土飛揚,讓人難以睜眼。

“又一家,又一家,噢噢噢,這是田二狗家的房子!”一群小屁孩大呼小叫著,在塵土廢墟中來回亂竄撒歡。

這已經是第七座民房被推倒。

“都別愣著啦,老規矩,女人負責清理,男人負責破碎,落日之前,這些建築垃圾必須全部移走。”

幾十個村民轟然領命,呼啦啦一下全都沖到房屋廢墟上。

一群壯漢在前面掄起大錘,不斷將斷壁殘垣砸碎。每個隊伍配備有十個婦女,不斷將破碎好的土坷垃撿起,吃力搬運到旁邊的牛車上。

每當磚石瓦塊裝滿一大牛車,趕車的漢子便輕喝一聲,手裏的鞭子啪一聲脆響,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鞭花,趕著牛車前往修路的工地。

“大家幹活的時候都小心著點,千萬別傷著,別碰著……”韓躍手持一根樹枝,不停在人群中指指點點,遇到搗亂的小屁孩便飛起一腳踢開,嘴裏喝罵一聲“滾遠”。

小孩們也不怕他,每每都是回敬一個特別搞怪的鬼臉,然後又嗷嗷的跑到別處撒歡。

田家莊現在就是一個大工地,到處拆房墊路,一片勃勃生機。沒有哭爹喊娘百般阻撓的釘子戶,也沒有不擇手段暴力拆砸的開發商。有的只是眾志成城,齊心協力,整個過程處處透著一種溫馨。

“田大叔你不要命啦,那麽粗的木頭你自己搬……田二狗你眼瞎啊,還不趕緊過去搭把手……”韓躍眼睛尖,看到田大叔自己一個人吃力抱著半截房梁,頓時罵了起來。

日頭過午,正是一天中最酷熱難耐的時刻,然而卻沒有一個人選擇偷懶,大家都是有多少力氣便使多大力氣,生怕自己拖了別人的後腿。

每一個人都是大汗淋漓,仿佛剛從河水裏撈出來落水鬼,整個工地到處散發著濃濃的汗味。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說笑聲,卻是幾個婦女挑著瓦罐,領頭的田豆豆抱著一摞大碗,轉眼的光景來到了近前。

“相公,天氣熱,趕緊喝一碗涼水去去暑……”小丫頭鼻尖沁著一層細密香汗,她撿了個最幹凈的大碗,仔細用衣角又擦了擦,倒滿涼水小心翼翼端了過來。

韓躍一把接過,仰頭咕咚咕咚幾下,冰涼的井水順著喉嚨下肚,一個大大的飽嗝從嘴裏噴出,感覺肚子有些發脹。

“這樣下去可不行,天氣太熱,光靠涼水可解不了暑……”他皺著眉頭沉吟,感覺嗓子眼裏的清水都快要漾出來了,然而渾身還是不停冒汗,整個人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相公,還熱麽?豆豆再給你盛一碗去!”丫頭心疼相公,端著大碗又要去接水。

“回來吧,沒什麽用……”韓躍一把給她拉住了,順手在香腮上捏了一捏,色迷迷道:“乖乖小娘子,來,給大爺笑一個!”

小丫頭俏臉通紅,嚶嚀一聲,捂著臉蹲在了地下。

嘿嘿嘿嘿!老裝逼犯壞笑幾聲,正要再挑逗一番,忽然瞥見幾個婦女一臉八卦,顯然是準備捉弄自己。他暗叫一聲糟糕,連忙將話頭打住。

這幫老娘們嘴太黑,說出來的葷段子實在生猛,韓躍可不想再受其害。

“咳咳!豆豆,等會你和幾個嫂子別再去打水了,拿上錢去鎮子上的藥鋪,抓一些藥回來……”

“抓藥做什?相公,莫非你生病了不成?”小丫頭最是心疼他,聞聽要去抓藥,早把羞澀忘個精光,盯著韓躍的臉仔細觀瞧。

“想什麽呢!爺壯實的很,沒病……”屈指在豆豆腦門上輕彈一下,趕緊把這丫頭的擔心打消。

小豆豆吃了相公一記腦瓜崩,還是那熟悉感覺,還是那熟悉的力度,頓時便甜甜一笑,知道相公沒有問題。

可惜的是,她不擔心了,旁邊的婦女們卻接到話茬了。

“喲,他三叔,前些日子不是還一直喊腰疼麽,怎麽忽然就沒病了!莫不是昨天晚上摸到誰家床頭晃了一夜,終於舒筋活血不治痊愈了。”不用問,又是田二嫂。

這娘們潑辣大膽,尤其喜歡跟小叔子開玩笑,嘴裏的葷話那叫一個生猛無忌,經常搞得小叔子們落荒而逃,人送外號田家莊少婦第一騷。

不過騷歸騷,這娘們卻是出了名的嘴松褲子緊。

如果你只是跟她嘴上拼一拼,那沒問題,多葷的騷話人家都不在乎。前幾日韓躍便見識過了,這娘們嘴裏的葷話之豐富,簡直是一個活生生房事詞典。各類動詞應有盡有,只有想不到,沒有人家不知道……

嘴上如此風騷,看似誰都能夠上手。然而當你真想占點實際便宜時,那便是非洲黑人用了漂白粉,拜拜了。

這娘們對身體貞潔的重視程度簡直令人發指,別說是摸上一摸睡上一睡這樣的妙事了,手指頭都不會給你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