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文扒皮的智商也被碾壓了

爺……

奴奴走了。

倘若在爺的心中真的有奴奴的一席之地,那就讓奴奴這樣走了吧,只當奴奴沒有那個福分伴爺左右!

……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

爺的這首詞,奴奴每日都要拿出來看一看,寫的真好。

可是,若奴奴自己看自己都不能做到“應如是”,又何以讓爺看奴奴……“多嫵媚”呢?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法回頭。

有些命一旦認下,就再難轉寰……

與爺相識是奴奴的造化,可是身墜風塵,又甘為耳目,也是奴奴的造化。

奴奴恨這造化,可又不得不認這造化,因為……

奴奴無從選擇。

奴奴常常想,要是奴奴不是冷香奴,要是假裝不記得過住,奴奴只是爺身邊的一個小女人,沉浸在幸福裏,再也不管世間的粼粼種種,那該多好啊!

可是……

不能。

吟兒的母親,不能是一個歌妓賤婦!

唐子浩的女人,也不能是個懷有二心的蛇蠍之人!

奴奴不能只為自己活著。

奴奴覺得,奴奴這個不堪的人唯一能為之做的事情,可能就是離他遠遠的吧?

思量再三,唯有一走了之。

望爺原諒奴奴的貪心,奴奴想永遠住在爺的心裏,而不是留在爺的身邊,慢慢的……原形畢露!

待吟兒長大成人,若是問起,請爺轉告於他……

他娘……

不是個壞女人!

……

……

“這個倔女人!!”

“傻婆娘!!”

等到唐奕反應過來,忍不住沖著人去樓空的凝香閣放聲咆哮。

“真當老子是二百五,什麽都不知道嗎!?”

“何必!!!”

“何必!!”

“何必……”

聲勢漸弱,唐奕仿佛一下泄光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哀嘆。

“何必要走?”

“我都知道……”

“都知道的……”

“不用走的……”

……

石全福領著一眾兵將堵在門口不敢進來,這時候誰敢觸唐奕的黴頭?

不過,一個個心裏也是犯嘀咕。心說,這是咋了?看屋中的架勢,這個冷香奴眼見癲王失勢,先跑了?

不至於這麽快吧?

這時,張晉文也是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推開眾人來到唐奕身邊,上來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怪我,怪我!”

“本打算今天上午派人來幫著收拾,哪成想香奴姑娘連夜就走了。”

“今早你那一個事兒接著一個事兒,你說……你說我怎麽就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說到這裏,見唐奕面色煞白,面容哀戚,又急忙勸道:“你別著急,別著急!”

“已經派人去追了!”

“放心吧,水漢兩路都是咱們觀瀾的人,最晚明早我就給你找回來。”

唐奕撿起地上的信封,緩緩直起身子,又慢慢搖頭。

“哪個方向?”

“西北!”

“那就……別追了……”

張晉文一時沒聽懂,“啥?啥意思啊?”

不追了?就讓冷香奴這麽走了?

只聞唐奕木然又道:“追上也不用帶回來……”

“暗中關照著吧!”

唐奕冷靜下來一想,她現在走了也好,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留在身邊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以後再說吧!”

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出走,“以後再說吧……”

那個女人有她的倔強,有她的堅持。

有她的……

放不下。

……

……

冷香奴的出走,讓唐奕一連數日都提不起精神,對於自己的事如果解決,反倒不那麽上心了。

在大宋,除了理想和信念,唐奕最在乎的是“情”。

可是,在“情”之一字上面,他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不論親情,還是愛情,好像並沒有表面那般風光了。

……

另一邊。

朝中可以用一片死寂來形容。

趙禎每日早朝都是一副死人臉,顯然囚禁唐奕並沒有給他帶來好心情。

包拯等人知道這個時候不可冒進,只能靜等,也都集體失聲,不提唐奕這個人。

而魏國公、韓琦那些只要唐奕有屁大點兒事都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的守舊之臣,也都安靜了。

不是不想摻合,實在是沒膽子摻合。

那個瘋子太可怕了,對他們來說,華聯那一劫還沒過,真的惹急了唐奕,他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唯獨文彥博一個人,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快特麽瘋了!

……

此時,早朝剛下,文相公瘋子一般沖進給事中職房。

給事中歸班範鎮屁股還沒沾著椅子,鼻子就先讓文扒皮的老爪子頂上了。

“範景仁!!!”文彥博狂吼怒哮。

“你大膽!!”

“大膽?”範鎮輕蔑地斜了文彥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