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五月汴京夏似春(第2/3頁)
“……”
繞來繞去,眾人被繞的有點懵。
幾個意思?情許雙人,詞配兩家?對那個柳七的風流弟子更是好奇。
“這個柳七公的弟子夠風流的啊!”
那人長嘆一聲,仿佛所說之人就在眼前。
“風不風流不知道,不過,絕對是瘋心傲物的不世狂人!”
“況且……”那人說到此處頗有感慨。“況且,那狂人也棄了一榜。”
“棄榜?”眾一人怔。“棄的什麽榜?”
“千古第一榜!”
說到這裏,眼前更是浮現出東華門外觀瀾謝師之盛舉,萬民送軍北上之熱血。
大宋的風流才子、文人傲客,何人可出其右!?
擡眼望向緊閉的閣窗,心中似有所悟。
“他棄功名而去,她也棄花魁美名而隱。”
“也許,這才是香奴姑娘‘香華拂衣去,不許人間詞’的真正原因吧……”
“……”
“……”
眾人一陣默然,大宋文人最愛的就是這種佳話。恰好這種青樓女子愛上狂士儒生的故事,是最最上等的佳話。
“那狂生呢?”
“走了。”
“走了?走哪兒去了?”
那人肅穆搖頭,不願說出那個兇險去處。
“總之,萬裏迢迢永隔佳人,再難回轉!”
“唉!”儒生是長嘆一聲。“自那人走後,香奴姑娘摘燈不出,再沒人有幸一睹芳容了。”
說著話,邁步就要走,身形頗有幾分寂寥之味。
“薄情本是絕情性,奈何癡情總傷情。”
“香奴姑娘要是似別的女人一般逢場做戲,薄情一些,又哪來今日傷情自哀,獨守空閣?”
回身又看了一眼樓上,“那人剛走的時候,還能想著這個癡情的傻女人,派人照顧著,可是後來……”
“後來怎樣?”
“後來?”
“後來‘天涯即是斬情劍,萬裏自得絕情丹’!”
“離的遠了,情自然也就斷了,卻是有些日子沒見那瘋子的人來照拂,自是忘了京中尚有癡情人等著。”
說完,儒生似乎頗為冷香奴感到不值,懊惱地一甩大袖,這回真的要走了。
……
“哎哎!”大夥兒不幹了。“話還沒說完怎麽就要走?”
這貨賣了這麽半天關子,最後就這麽走了,哪這麽容易?
“那狂生到底是誰?我等可曾識得?”
“哼,無人不識,無人不曉。”
“誰!?”
“癲王,唐子浩!”
“日!”
眾人無不絕倒,鬧了半天,原來是唐瘋子欠下的風流債,頓感一陣失落。
還以為狂生忘情,可以趁虛而入搏一搏美人芳心。
可是,前任是唐瘋子,卻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誰敢去和唐子浩比肩?
……
叮咚~~~
當然眾人悻悻然準備就此散去之時,小樓內乎地響起琴音。
眾人一滯,不由停下步子細聽。
……
“水積春塘晚,陰交夏木繁。”
……
“舟船如野渡,籬落似江村。”
“靜拂琴床席,香開酒庫門。”
“慵閑無一事,時弄小嬌孫。”
隨著琴聲悠揚,一首五言律詩被一個女子悠悠頌讀而來。雖是隔著門窗的自彈自娛,卻也把眾人聽的癡了。
當真是仙音妙句,名不虛傳。
“白居易的《池上早夏》?”
唯獨剛剛“說書”的儒生聽的眉頭一皺。
此詩道盡五月初夏的閑情與爺孫之樂,是白居易晚年寫初夏的佳句,雖有仕途不順的愁腸,可更多的是對親情撫慰的贊美。
“怎麽到了香奴姑娘這裏……”
“聽著這麽哀怨愁腸呢?”
“難道……”
“爺孫……”
“難道?”猛的瞪圓眼珠子,似是猜到了什麽。
……
啪!!
“難道什麽?”
卻是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個青年漢子,啪的一聲搭上了他的肩膀。
打量了那青年一眼,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南方多陽的地方過來的。衣著很隨意,但透著一股子考究,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臉大漢和三五侍衛。派頭很足,一看就不是凡人。
可惜,儒生心裏想著事情,倒是沒發現來人的異樣,還把腦袋往前湊了湊,出口與那人解釋。
“傳說,香奴娘子閉門不出,除了表明對情郎的苦等之心,還有一個隱秘的原因。”
“什麽原因?”
那青年攬著他的手下開始用力,儒生吃痛的一咧嘴,這才發現不妥。
“放開放開!你這是做甚?”
使勁掙開青年的糾纏,脫身之後,還嫌棄地瞪了一眼。
“你這人莫不是有龍陽之好?小生一個大男子,你抱我做甚?”
“哈!”那青年大笑。“聽的興起,兄台莫怪!”
“快說說,什麽原因?”
儒生嫌棄地躲了一步,“那你離我遠點,莫不可再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