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三王對三王

多爾袞在得知代善與濟爾哈朗雙雙不見蹤跡後,便立刻讓人抓捕豪格,誰想豪格居然也失蹤了。

那牛錄被多鐸提起,臉上滿是惶恐,連忙顫聲解釋道:“王爺,奴才真看見豪格的轎子進了肅王府,可奴才進去搜捕時,肅王府內的奴婢、包衣,還有家人都不知豪格所在。”

多鐸大怒,一把將牛錄丟在地上,多爾袞臉色非常難看,對著多鐸怒喝一聲,“夠了!”

多鐸聽了馬上垂手低頭站在一旁,聽多爾袞繼續說道:“代善、濟爾哈朗、豪格三人先後失蹤,這不是什麽巧合,肯定是在謀劃對付本王,傳令下去,立刻封閉城門,把三人給本王搜出來。”

召開議政王大臣會議時,兩白旗已經進城,多爾袞現在只能希望三人還在城中,不過濟爾哈朗在京師經營三年,有些勢力,想要出城並不是什麽難事,若是三人已經出城,那問題可就大了。

“臣弟這就帶人去搜捕,一家一戶的查,一定把三賊揪出來。”多鐸趕緊抱拳躬身,轉身離去,可走到暖閣門口,卻和一人撞了個滿懷。

多鐸頓時大怒,一把揪住來人,才看清原來是何洛會,當下斥責道:“你慌慌張張,幹什麽?”

何洛會哭喪著臉,“王爺,鑲藍旗反了。已經奔京師而來。”

“什麽?”多鐸臉色一陣扭曲。

暖閣內,多爾袞聽見對話,身子也不驚一個踉蹌。

北京城內,突然騷動起來,街市上,奔走的軍隊,驚擾了城中百姓,騷動從內城的旗人區,蔓延到整個北京城。

北京的外七門和內九門,全被白甲旗兵接管,城門封閉,城內人心惶惶,謠言四起,百姓嚇的趕緊回家,關門閉窗,漢員們也不知所錯,戰戰兢兢地等候著消息,生怕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城墻上,多爾袞與多鐸等人,急匆匆的登上城墻,遠處一支人馬極速向北京開來,正是從通州殺過來的豪格一行人。

眾人只見白色的大地上,一片藍色地毯,起伏著向北京運動而來,戰馬嘶鳴,刀槍耀眼。

多爾袞臉色一沉,知道禍事了,雖然鑲藍旗無法與兩白旗相提並論,可打起來總歸是滿清的損失。

這時鑲藍旗近七千旗兵,已經來快要接近北京城,騎兵們慢慢放慢馬速,從縱馬疾馳變成徐徐而進。

豪格等人騎馬在前,身後是一片藍甲,軍中豎立著數面大旗,除了藍底的龍旗,還有肅王、禮王、莊王的龍紋大纛,但更顯的卻是一杆足有三丈的大旗,上書“清君側,保大清,奉旨討賊”。

古人幹什麽事兒,都講究名正言順,不管有理沒理,就是叛亂也得打杆“奉旨討賊”“吊民伐罪”之類的旗號,以表示自身順天應人,代天而行。

多爾袞從千裏鏡中看見那旗子,他嘔心瀝血的為了大清,堂堂攝政王,現在卻成了亂政的逆賊,心裏真被氣得吐血。

豪格打出這面旗,那就是要和他拼命。

多爾臉色一沉,腦子裏迅速盤算,這兩年來,八旗損失比較大,除了漢旗兵還駐防於前線敦促、監視綠營外,滿蒙八旗都被召回來休整。

蒙古八旗退回關外草原,補充旗丁,滿八旗兩紅旗在關外,正藍旗在四川,京畿地區只有名義上皇帝直領的兩黃旗,以及多爾袞兄弟三人的兩白旗,再加上濟爾哈朗的鑲藍旗。

多爾袞看著城下的鑲藍旗,面沉如水,忽然吩咐道:“河洛會,本王不求兩黃旗出戰,你幫本王穩住兩黃旗,就算大功,明白嗎?”

河洛會當即行了個滿禮,打千兒道:“喳,王爺放心,奴才定然穩住兩黃旗。”

鰲拜、索尼都是兩黃旗的人,多爾袞雖然抓捕了不少兩黃旗的大臣,但是這支人馬他也不敢用,萬一臨陣倒戈,迎接豪格入城,他便得不償失了。

多爾袞大手一揮,河洛會立刻按著戰刀,轉身離去。

身後一眾白甲旗將,這時也圍攏上來,神情嚴肅的等著多爾袞吩咐。

這時多爾袞掃視了一眼白甲眾將,又看了看城下的叛軍,有一點,他與代善想的一樣,就是這事情絕對不能拖,一旦不能速決,最後就算他贏了,大清也會元氣大傷。

“多鐸,帶上鑲白旗,給本王將城下逆賊,擊潰!”

現在是三王對三王,針尖對麥芒,但多爾袞握有兩旗,豪格只有一旗,還是滿八旗序列中排名最後的鑲藍起,他勝算極大。

“喳!”多鐸當即領命,喜道:“王兄放心,我定破逆賊。”

北京城南,永定門徐徐打開,多鐸一騎當先,身後大群的白甲騎兵緊隨著湧出城來。

豪格見此一揮手,身後騎兵立刻停下了下來。

滿清內部有上三旗和下五旗之說,但具體到某個執政時期,又不完全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