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局勢變故

[蜃姬]秦可兒,還真是位可人兒!

在回住所的期間,謝安不自覺地回想著方才所見到的那位美人,以及她那一支悲蒼的琴曲。

事後秦可兒告訴謝安,那一曲名為《青樓悲秋》,十余年前出自某位名妓之首,內中道盡了紅塵女子的心酸苦楚,是江南許多青樓女子耳聞能詳的曲目,只是不輕易在外人面前彈唱。

但是不得不說,對於謝安而言,這支曲目的影響力甚至要超過秦可兒那美麗的容貌。

“哥還在想著那個狐狸精麽?”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的神色,小丫頭撅著嘴不滿問道。

望了一眼旁邊一臉[我很生氣]的小丫頭,謝安無語地搖了搖頭,要知道自打在秦可兒的廂房雅間起,這個小丫頭便一直對那秦可兒報以濃濃敵意,齜牙咧嘴、咬牙切齒的,弄得謝安好生尷尬。

“丫頭,怎麽能用這種無禮的稱呼?”

“明明就是!”小丫頭鼓著雙頰氣呼呼地看著謝安,哼聲說道,“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謝安正要說話,旁邊苟貢亦低聲說道,“公子,雖說大小姐說辭有些不雅,不過依卑職看來,那個女人似乎隱瞞著什麽,卑職覺得,那個女人與廣陵刺客的關系,絕非她所說的那麽簡單!”

“你看你看,苟大哥都這麽說!”見苟貢出言相幫,小丫頭跺腳說道,對苟貢印象大大改善。

“行了行了,”左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謝安用幾近哄孩子一樣的口吻哄道,“既然回來了,就到臥室去看看你娘,省得你娘擔心……”

小丫頭氣呼呼地打掉了謝安撫摸她頭發的手,跺跺腳,朝屋內去了,顯然有些時候沒見到她娘親,她也有些記掛。

望著小丫頭離去的背影,謝安轉頭望向苟貢,疑惑問道,“苟貢,有何憑據麽?”

“這個……”苟貢聞言皺了皺眉,沉思著搖了搖頭,猶豫說道,“公子,卑職遇到過許許多多的女子,但是至今如今,也只有其中兩位令卑職看不透,其中一人便是二夫人,另外一人嘛……”

苟貢沒有說下去,不過謝安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帶著幾分笑意說道,“看不透那個秦可兒?”

見謝安說破此事,苟貢說話也不再遮遮掩掩,點頭說道,“此女著實令人捉摸不透,初見時得知公子已為其贖身,此女一副驚慌之色,可後來竟能與公子談笑風生,公子不覺得奇怪麽?”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青樓女子大多身不由己……”謝安聳聳肩說道。

“不對,不對,”苟貢搖搖頭,皺眉說道,“卑職以為,那女人前後神色不一,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蹊蹺……卑職覺得,此女似乎是清楚公子的真正身份!”

“唔?”被苟貢這麽一說,謝安為之一愣,詫異問道,“有何憑據?”

“只是卑職的猜測,”頓了頓,苟貢緊聲說道,“在外人看來,公子此番可是徹底得罪了鄧元,鄧元在廣陵極有權勢,按理說來,那秦可兒為了自保,應當百般推脫公子為其贖身才對,可是,她卻接受了……”

“那鄧元本公子又不放在眼裏……”

“話雖如此,可那秦可兒應該不清楚這件事才對,可她卻未推脫,這意味著,此女極有可能早已得知公子的身份,斷定那鄧元鬥不過公子……”

謝安聞言一愣,皺眉思忖著。

見此,苟貢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那秦可兒數年前便揚名於廣陵,可至今尚且還是處子之身,這就值得推敲了,據她所說,那全賴她替廣陵刺客籌集經費,可公子別忘了,這廣陵雖說是廣陵刺客的地盤,但終歸乃大周地域,廣陵府府衙,豈不是要比廣陵刺客更具影響力?——那鄧元乃廣陵府知府的小舅子,看似極其傾慕那秦可兒,但是這數年前卻未用強將她強行擄走,卑職懷疑,那秦可兒在廣陵府官員間亦有不少人脈……換句話說,公子為她贖身,她原本可以借助廣陵府內的人脈,叫公子退卻,可是她卻沒有這麽做,公子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蹊蹺麽?”

“難道就不能是她看中了本公子麽?”謝安帶著幾分哂笑說道。

苟貢面色一滯,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憑公子的氣度,即便受那秦可兒垂青,也不難理解,不過,卑職還有另外一個猜測……卑職以為,是否是那秦可兒早已得知公子真正身份,很清楚即便請廣陵府的人脈出面解圍亦無法阻礙公子,因此,便打消了這個主意,乖乖就範……”

“苟貢,你這可是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啊!”謝安笑呵呵地說道。

苟貢聞言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平心而論,公子可曾看透那個女人?”

聽聞此言,謝安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不由回想起了懸掛在秦可兒廂房雅間內墻壁上的那些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