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件件事頭疼

“大人,眼下我等做什麽?”

可能是覺得與太平軍主帥陳驀呆在一起卻又什麽都不說感覺有些別扭吧,費國隨便挑了一個話題,借以掩飾心中的不安。

謝安聞言聳了聳肩,說道,“也沒什麽事,就是到街上溜達一圈,看看是不是能夠僥幸發現東嶺刺客的蹤跡!”

“東嶺刺客?”蘇信聞言一愣,面色凝重地說道,“莫非就是前一日半夜在冀京街頭殺害衛尉寺巡邏衛兵的兇手?”

“怎麽,你等聽說了?——邊走邊說吧!”

“是!”一邊跟著謝安一道走出了大獄寺官署,蘇信一邊解釋道,“方才末將與李景二人在前來大獄寺的途中,曾從街頭百姓口中得知了此事……城內這般興師動眾,為的就是抓捕那些東嶺刺客?”

可不單單是東嶺刺客……

謝安心中嘆了一口氣,口中卻苦笑說道,“可不是嘛!——陛下已發下話來,命本官與衛尉寺卿荀正荀大人,在半月之內務必要將犯事之人捉拿歸案,嚴懲不貸!”

“哦……”蘇信恍然大悟,繼而好奇問道,“大人,那皇宮之事又是怎麽回事?——末將亦聽說,前日半夜,有賊人混入皇宮,大鬧宮殿……”

“這個嘛,”謝安嘴邊揚起幾分詭異的笑容,在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陳驀後,輕笑說道,“此事由光祿寺卿文欽負責,與本官還有荀大人無關……能夠從容出入守衛森嚴的皇宮,那可不是尋常人物,那位文大人恐怕要頭疼了!”

見謝安一副幸災樂禍的笑容,眾將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見此,廖立壓低聲音解釋道,“那光祿寺卿文欽,乃太子李煒一系的人……”

“哦!”眾將這才恍然大悟,不約而同亦露出一副幸災樂禍之色。

畢竟謝安與太子李煒不合的事,他們早已知曉,而眼下,他們既然上了謝安這條船,理所當然要與謝安同進同退。

有朝一日謝安得勢,他們自熱也是水漲船高、平步青雲,反過來說,倘若是太子李煒得勢,他們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就著當前發生的事議論了幾句,謝安帶著這一幹將領在冀京街頭溜達。

平心而論,謝安並不覺得自己這般在街頭溜達,便能對如今的事態起到什麽有利的幫助,畢竟眼下冀京已全城戒嚴,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衛尉寺巡防司的衛兵,哪裏用得著謝安親自出馬?

可問題是,大周天子已發下皇命,因此,謝安也無法像平日一樣舒舒服服地坐在大獄寺的公案桌後,好歹也要到冀京街頭,指揮監督在街頭巷尾巡邏、搜查的衛兵,畢竟他是此番大獄寺與衛尉寺聯合執法搜捕行動的負責人之一,說什麽也要讓天子覺得他正在盡力破案。

可事實上嘛,在廣安街溜達了一圈後,謝安便領著那一幹人到茶樓吃茶去了,倒不說他有心懈怠,只是他覺得,在城內人口多達二十余萬的冀京搜捕區區幾十個東嶺刺客,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能找得到才有鬼!

至於昨日陳驀逮到了那個叫做蕭離的危樓刺客,那只能說瞎貓碰到死耗子。

吧唧嘴喝了一大碗茶,眾將一臉興致缺缺的表情,也難怪,對於他們這些武人來說,平淡的茶水如何比得上醉人的美酒好喝?

至於那些對女人來說甚是美味的糕點,對於這幫武人而言恐怕也是形同嚼蠟,淡而無味。

其實並不單單只是蘇信、李景等人這般覺得,就連謝安亦有些想念美酒的滋味,只不過強忍了下來罷了,畢竟在茶樓吃茶吃點心,倘若被禦史台發現,謝安還可以說是辦案途中的歇息,可倘若是踏足酒館,那可就不好狡辯了。

這一頓茶點,眾人足足吃了有一個多時辰,由於閑著沒事,眾將便問起前日半夜廣安街所發生的事,期間,齊郝納悶問道,“大人,為何不請長孫軍師相助?——末將以為,長孫軍師深有謀略、學究天人,多半能找出潛伏在城內的東嶺刺客!”

不得不說,作為當初西征周軍偏師的三位將領之一,齊郝十分敬佩足智多謀的長孫湘雨,這份敬佩,已近乎於崇拜。

“她?”原本謝安正與眾將說笑,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微微嘆了口氣,苦笑說道,“她被她的父親強行帶回府上去了……”

除陳驀一副置身於外的表情外,其余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尤其是齊郝、蘇信、李景等人,臉色更是焦急。

“這……發生這等事,大人何以無動於衷?”

望著齊郝一臉的詫異之色,謝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你要本官怎麽做?——到兵部侍郎長孫靖長孫大人府上興師問罪,強行將她帶回來?”

眾將聞言面色一滯,在對視一眼後,蘇信小聲說道,“只要大人一句話,末將等今夜,偷偷摸摸潛入他府上,將長孫軍師奪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