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往往不是那麽順利

“入……贅?”

謝安喃喃自語,打破了屋內長時間的寂靜。

正端著茶盞抿茶的梁丘舞聞言瞥了一眼謝安,沒有當即開口,她靜靜地抿完了杯中的茶水,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你似乎很驚訝?”

“怎麽可能不驚訝,換做是你,也會吃驚吧?”謝安苦笑一聲,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為何要吃驚?”梁丘舞臉上隱約露出幾分疑惑,在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後,不悅說道,“看來,我似乎被小看了呢!”

聽著那話中明顯的不悅語氣,謝安微微一驚,說道,“為什麽你會這麽認為?”

“難道不是麽?——無論怎麽說,我也斷然不可能將那日的事當成一個誤會……我乃梁丘一門未來當家,東軍神武營上將,怎麽可能叫你在淫辱我之後,提上褲子拍拍屁股走人?——你未免也太將此事當兒戲了吧?!”說到最後,她的眼中已漸漸流露出幾分怒意。

“噗……”正喝著茶的謝安,聞言嘴裏的水當即全數噴出。

好……

說得好粗俗……

即便是自詡臉皮不薄的謝安,也被梁丘舞這兩句話說得面紅耳赤。

“什什麽淫辱,我只是……”謝安有些說不下去了,畢竟他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視名節清白勝過生命,而說到底,自己也是在她因春藥導致意識大亂的時候對她做了這樣那樣的事。

“只是什麽?”

“喂,那日的事可不能全賴我……”似乎是感覺到了某種危機,謝安連忙辯解,說著說著,他忍不住望了一眼梁丘舞,心下暗自嘀咕。

從頭到尾都是你這個笨女人主動的好吧……

“不能全賴你?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梁丘舞冷笑一聲。

是啊!

誰叫你這個笨女人那麽容易被別人騙!

還喝下了摻著春藥的酒!

後來也是你拉我上床的,從頭到尾哥都只是躺在床上而已啊!!!

唔,雖然感覺不錯……

謝安暗自嘟囔著,當然了,這些話他是不敢說的,畢竟他若是將這種事也說了出來,恐怕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惱羞成怒,謝安可不想在這種事上丟了自己的性命。

“當然不是,你我都是無辜受牽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騙你有要事相商,結果卻在酒中下藥的王八蛋!”謝安避重就輕地說道。

“哢嚓!”梁丘舞手中的茶杯被整個捏碎了,碎瓷順著她的手指縫掉落下來,其中,甚至有些白色的細小粉末。

乖乖……

謝安忍不住渾身一顫,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卻見她雙目隱隱泛起紅色,那一瞬間,他仿佛感覺自己置身於殺氣的海洋。

就……就是這種眼神……

與那一日一樣……

謝安暗自咽了咽唾沫。

就在這種,卻見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氣,盡管她的眼中依舊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屈辱與恨意,但是那股殺意,卻被她強行壓制下去了。

“……是太子殿下!”

“誒?”謝安愣了愣,轉念一想才明白梁丘舞此話含義,愕然說道,“他……那家夥這樣對你,你還尊稱他為殿下?說起來,那一日你也只是叫他[滾]而已……”

梁丘舞緩緩松開了右手,任憑茶杯的碎塊碎末散落在地,她望著地面沉聲說道,“太子,國之儲君,身為人臣,豈能犯上弑主?如此枉為人子!”

“因為他是太子?所以你不能殺他?”

“……是!”

“如果那一日我沒有中途……”

“……同樣!”梁丘舞沉聲說道。

聽著她那斬釘截鐵的語氣,謝安不知為何心中對她有些同情,弱弱問道,“那你會怎麽做?”

梁丘舞吐出一口氣,平靜說道,“將此事上呈陛下,請陛下處置,隨後自刎,全我名節!”

“誒?”謝安倒抽一口冷氣,失神說道,“你在開玩笑吧?”

梁丘舞微微瞥了一眼滿臉愕然的謝安,正色說道,“我梁丘一門世代為大周之臣,忠良之名,決不能葬送在我手中……”她說地很慢,每一個字仿佛千斤重般打入謝安心中。

都說古人的忠是愚忠,以前還不怎麽相信……

謝安微微搖了搖頭,一擡頭卻見梁丘舞正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心中不由一驚。

“你你看我做什麽?”

只見梁丘舞靜靜望著謝安半響,忽而說道,“換而言之,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對我梁丘家有恩,叫我梁丘家血脈不至於斷絕……對此,我深表謝意!”

誒?

什麽情況?

這個笨女人竟然說要感謝自己?

“不客氣,不客氣,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謝安面紅耳赤地說道。

占了這個女人清白身子,她還感激自己,即便謝安素來臉皮厚,也對這種得了便宜還能賣乖的好事有些吃不消。

然而下一秒,謝安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