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第一日:半渡而擊(一)(第3/4頁)

不過話說回來,雖說同為魂附的一類,但是眼前那兩名袁軍將領所使用的招法,卻與出身西涼的郭汜的有些差異,無論是那只鷹也好,那頭狼也罷,都看不出來它們能有多麽強大的殺傷力,好似僅僅只是作為搜索的工具使用,難道這就是幽、冀兩地對於戾氣的獨到運用方法麽?

雖說陳驀此前早就聽說過,在天下各地,武人對於招式亦或是戾氣的運用,都存在著其獨特的差異,但是當他瞧見那兩名袁軍副將用此種方法搜索敵軍動向,陳驀著實吃了一驚,他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根據陳驀以往對戾氣的了解,戾氣一旦離開人體過遠,就會漸漸減弱乃至消失,就拿他陳驀來說,他伸展戾氣的極限也不過是十丈左右,但是河對岸那兩名袁軍副將,何止是將戾氣伸展了十丈?

根據陳驀的目測,他們甚至將戾氣延伸了差不多五十丈左右……

怎麽可能?

眼望著天空那頭鷹即將飛到自己頭頂上方,陳驀不禁有些緊張,要知道戾氣可是武人身體一部分,一旦被敵將的戾氣所捕捉到,那就意味著自己眾人已經暴露。

“……”不經意地,陳驀的左手緩緩伸向腰後的劍套。

而就在這時,一只輕柔的小手伸了過來,按住了陳驀的左手,陳驀轉過頭去,卻見張寧望了一眼自己,微微搖了搖頭。

陳驀愣了愣,他這才想起,張寧早已用妖術隔斷了眾人的氣息。

果不其然,那只由戾氣所凝聚而成鷹在陳驀等人上空盤旋了幾圈,終究朝著來的方向而去,而那頭由戾氣所凝聚而成的狼亦是如此。

發現了麽?

心中著實有些緊張的陳驀,死死盯著河對岸那兩名袁軍副將的表情,只見,當那只鷹與那頭狼回歸到他們二人身上時,這兩名副將整個人一震,似乎顯得很是疲倦,看得出來,這個招式消耗了他們太多的心神。

而見到這番景象後,陳驀暗暗松了口氣,因為在細細一想後他意識到,那兩名副將所用來搜索地域的招式消耗極大,並且,看樣子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掌握,說來也是,倘若每個人都能輕易將戾氣延伸到距離本體數十丈開外的位置,那整個天下勢必會出現某種變動,別人且不說,至少對陳驀很大幫助,即便再遇上那時對戰張頜時的窘迫處境,也不會再因為視力上原因而導致無法遠距離地施展縮地。

說到底貪狼命魂的縮地,雖說也需要用視力定位,但是它並不像白澤那樣對視覺有極高的苛求,只要能準確把握某一地的位置與周邊環境,即便失去了視覺依然能夠施展縮地,而之所以陳驀以往都用視力定位縮地的位置,而不是用戾氣的感知,無非只是因為視力的範圍能夠達到百丈之外,而戾氣的感知,僅僅只有五、六丈。

“啪嗒,啪嗒……”

隨著那兩名袁軍副將的點頭示意,河對岸的袁軍終於有了動靜,他們將兩只小舟推入了河中,隨即,大概有十幾名袁軍士卒劃著小舟來到了河對岸。

而期間,陳驀瞧得分明,這些袁紹士卒手中,分明拉扯著一根根的鐵索。

“鐵索?”

陳驀嘀咕了一句,說著,他愣了愣,因為他感覺自己左手上那溫軟的觸感仍未消失,他下意識地低下頭,這才發現張寧那嬌白的右手依然搭在自己手上。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驀那錯愕的表情吧,張寧這才驚覺,下意識地抽回右手,低下頭去,望著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即便是附近的黑狼騎將士並未發覺兩人的異樣,陳驀依然感覺很是尷尬。

而這時,那些劃著小舟的袁軍士卒早已渡過了黃河,只見他們毫不在意所乘的小舟被河水順流沖向下遊,而是死死拉緊了手中的鐵索,並將其牢牢綁在河岸旁的幾棵樹上,而這時,河對岸的袁軍也陸陸續續將一根又一根用那鐵索連接的巨木悄然丟入河中,只見這些巨木粗達一人合抱,兩段以鐵索穿透,以至於兩邊施力之下,被丟入河中的巨木漸漸呈現出木橋的雛形。

眨眼功夫間,黃河之上竟然已經建立起了一架寬達一丈有余的浮橋……

袁紹帳下謀士也不簡單啊!

當見到那架浮橋時,陳驀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原以為袁軍會老老實實劃著小舟渡河,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袁軍竟然以這種超越了時代的結構式搭橋法在短短半柱香時間內搭起了一座浮橋。

如此看來,袁軍確實能夠在一夜之前搭起一座足夠數萬人渡河的浮橋……

不妙啊……

必須加強黃河沿岸的守備,否則,倘若袁軍故技重施,多半能夠在白馬渡口的守軍眼皮底下搭起浮橋,到那時,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就在陳驀盯著那座在水面上左右搖曳的木質浮橋暗暗嘀咕時,劉辟摸了上來,低聲提醒道,“大哥,敵軍開始渡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