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趕赴長社(第2/3頁)

說著,他小心地將二十枚銅錢用一塊布包起來,塞到草鋪底下,一轉身,見陳驀望著帳頂發呆,好奇問道,“這幾日,我見你每日在帳內沉思,也不到營內走走,不知在想些什麽?”

陳驀搖了搖頭。

周倉心中一愣,詫異說道,“你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陳驀點了點頭。

望了望陳驀,見他表情不像是說笑,周倉撓撓頭,憨憨說道,“那就莫要胡思亂想了,早早歇息,今日大帥已傳下命令,明日我等要趕赴長社,路途甚是辛苦,好生歇息吧!”

“嗯!”

正如周倉所說,次日清晨,波才下令麾下八萬黃巾拔營啟程,趕赴長社,其中自然包括陳驀。

從早晨到晌午,途中沒有停歇一刻,雖說四月的天氣並不是那麽炎熱,但是陳驀還是走地雙腿發麻,渾身冒汗。

手中提著鐵槍,身上穿著皮甲,陳驀一直走地口幹舌燥,眼冒金星。

雖說手中的鐵槍和身上的皮甲是周倉好意給他的,畢竟軍中還有不少的士卒只拿著竹槍作戰呢,也沒有什麽皮甲作為防具,但是這會兒,卻是加重了陳驀的負擔。

陳驀從來都沒有走過那麽長的路,雖說其他負重已經由周倉、裴元紹已經其他關系好的士卒背負了,但是手中的鐵槍與身上的皮甲,仍然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而這一點,別說周倉和裴元紹,任何一個士卒都幫不了他,畢竟作為一個士卒,怎麽可能連自己作戰的武器都交給別人?

當然,也不能將手中的兵器丟了,因為軍規明確規定:凡營內將士無故棄手中兵刃,皆視作逃兵,斬!

這一走,整整走了三日,等趕到長社時,陳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別說他現在的身體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童,就算是前世的他,也吃不消這種高程度的行軍啊。

更何況為了追擊右中郎將朱俊,黃巾軍大帥波才下令全軍急行,每日只有午間、夜晚共計三個時辰歇息,其余時間都要趕路,別說陳驀了,就連軍中其他士卒也有點吃不消。

更糟糕的是,朱俊好似是看破了黃巾軍中缺糧,撤退時將沿途大小山林盡皆焚毀,令山中百姓遷往別處,叫黃巾軍無從補給;又用汙穢之物汙染了沿途湖泊、河流,斷了黃巾飲水。

豎壁清野,朱俊不愧是久經戰場的老將。

不過卻是害苦了陳驀,在這以前,他從來沒有切身體會到連續一兩天沒有喝水是多麽地難受,就連用來充饑的米餅,也堅硬地如同石塊一樣,咽下去就好像吞了一塊石頭,半天喘不過氣來,只能不停地、一點一點地咀嚼,依靠唾沫將米餅軟化。

但是,連續兩天沒有飲水的他,不但嘴唇開裂,就連唾液似乎也幹枯了。

終於在第三日,陳驀好歹是支撐著趕到了長社,連他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這三天的經歷,恐怕是他記憶中最糟糕的三天。

“全軍止步!”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大喝,隨即,各個階層的軍官將這道命令一一傳開,傳到每個士卒耳中。

“到了?”仿佛丟了半條命的陳驀吃力地拄著鐵槍擡起頭來,望向遠處,這一望,卻好似叫他添了幾分精神。

在陳驀眼中,那是一座何等宏偉的古城。

巨大而雄偉的城樓,蜿蜒而難望邊際的城墻,高聳的箭垛,再加上城墻上密密麻麻的士卒、旗幟,澎湃的氣勢如同海浪般卷向陳驀。

“這……這就是長社……城池?”陳驀的眼中充滿了震驚,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純粹的古代城池。

“終於到了!”在陳驀的身旁,裴元紹望著遠處宏偉的城市,舔了舔開裂的嘴唇,低聲說道,“也不知大帥是否會下令攻城!”

“應當不會!”周倉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等辛苦趕路三日,這才趕到長社,人困馬乏,若是此時攻城,我等必定傷亡慘重。”

“原來如此……”裴元紹好似恍然大悟般點點頭。

正說話間,忽然中軍中有一人撥馬靠近長社,大聲喝道,“城內軍民聽著,今日我率大軍至此,若要活命,便打開城門,莫要等我下令攻城,待城一破,悔之晚矣!”

“破城!破城!破城!”由幾位將軍挑頭,八萬黃巾士卒一同大喝,直唬地長社城上官軍心膽俱裂,鴉雀無聲。

他就是大帥波才?

一邊頓著手中的鐵槍,陳驀一邊好奇地望著陣前騎著白馬的大帥波才。

黃巾統帥波才長得並不是十分高大,粗粗一看是八尺半[注]左右,換句話說差不多有兩米,當然了,放在後世確實很高大,但是在黃巾軍中便顯得有些普通了,別說軍中幾乎有一半以上的士卒都在這個高度左右,就拿周倉與裴元紹二人來說,他們的身高便足足有九尺左右,長得十分魁梧,現在的陳驀只能夠到他們的胸腹部,算是黃巾軍中身材最高大的一批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