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奴隸生涯(第2/3頁)

“呸!一個南朝賤民也配叫我師兄。”說完不理李思業轉身便走了。

劉二指著大門旁邊的一片席子說道:“夜裏你就睡在這裏看屋,等一會我會拿床舊褥子給你,那邊還有碗剩飯你去吃了,從明天起你負責做飯、打雜和收拾屋子,過段時間我再教你打鐵。”

當夜李思業躺在這個陌生的屋子裏,這是他兩個月來第一次躺實,兩個月的屈辱生活仿佛是一場惡夢,可身上的累累傷痕卻告訴他,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少年時自己做過比爾·蓋茨的夢,想象著自己將來也能創立自己的王國,可畢業時找工作的艱辛和買房的血淚,讓他終於明白,自己在茫茫的人海中,何其渺小。命運之神卻突然把他拋到宋朝,他又能做什麽呢?能改變歷史嗎?可是他連一個弱女子的命運都不能改變。

李思業突然感到一絲諷刺,他嘆了口氣。

“算了,忘記過去吧!就當自己是真的轉世到了宋朝。”

他細細地摸索著自己身上的傷痕,突然,當他觸到腿上的一處傷痕時,心中感到一陣哀傷,那是爹爹打的!李思業仿佛又看到爹爹臨死前的呼喊:“小業,快跑!快跑!”

雖然自己的父親早已過逝,可是他怎能不承認李煥十年來的養育之恩,為支撐家道而過早斑白的鬢發,還有他從不肯彎曲的脊梁。

“爹爹!”他低低地叫了一聲,淚水狂湧而出。

“爹爹!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中,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裏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征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在不知不覺中滿臉淚水的他擁著一床破褥子沉沉的睡去,在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新買的房子中,嘉嘉已經上班去了,廚房的桌上放有饅頭和粥,突然飯桌上的粥全部變成了血,大碗裏盛著蔡大嬸的人頭。

李思業猛地從夢中驚醒,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天天都做此夢,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臉色有點濕,下雨了嗎?不會!這是在屋裏,李思業用手指沾了一點頭上的水放在唇邊,一股腥臭撲鼻而來,是尿!

李思業騰地坐了起來,黑暗中他隱約看見不遠處站有一人,仿佛一雙野獸般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一種從未有過的恥辱感深深地刺痛了李思業,但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來將頭上的尿液拭去。

“砰!”地一聲,雷黑子一拳重重地砸在李思業的臉上,李思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小子,你以為不說話我就算了嗎?給你喝尿已經不錯了,要是大師兄在非操得你三天下不了地,可惜老子不好這個調調!怎麽!還想挨打?”他見李思業正艱難的爬起來,上去又一腳將李思業踹到一丈之外,頭正撞到一個鋤頭的邊上,頓時鮮血直流。

“好了!”劉二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他喝住了正要撲上去的雷黑子,對李思業說道:“天也快亮了,你去燒火,等會兒把門開了。”

說完給了雷黑子後腦勺一巴掌道:“把他打死了你賠老子錢啊!”

今天上午鐵鋪的生意比較清淡,只有幾個人拿著幾張破損的犁或鋤來修理,雷黑子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店裏只有劉二在慢慢的做著活計,李思業則在一旁收拾著打好的鐵具。

突然雷黑子從外面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師傅,能不能先支我兩吊錢,聽說翠花樓新來了兩個宋朝娘們,皮膚那個白嫩啊!”

“前天才給了你兩吊錢,你早晚會死在女人肚皮上!”劉二一邊罵一邊從懷裏取出兩吊錢,雷黑子一把搶過便跑得無影無蹤,李思業一旁聽了心如刀絞,他當然知道雷黑子說的是誰,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裏滾落下來,劉二在一旁詫異地看著他,片刻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嘆了一口氣,轉身上樓去了。

雷黑子直到天快黑時才哼著小調從外面歸來,劉二一見便沉著臉問道:

“怎麽才回來?”

“師傅你給我錢少,只排到第五十八號,宋朝娘們真的不錯,哪象這裏的老娘們個個粗臉黑皮的,師傅,你也去試試吧!”

李思業再也忍不住站起來怒喝道:“你也是漢人,怎麽能這樣殘忍地糟蹋自己的姐妹!”

雷黑子一怔,不怒反笑道:“老子早上那樣羞辱你都不說話,現在倒叫起來了,難道她是你的相好不成,對了,那女子聽說也是從岷縣來的。呵呵!要不要我把她的妙處說給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