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西風殘月冷沙場 第五十八章 宮亂之根(第2/2頁)

那張婕妤還小長子建成很多,天生狐媚妖精,如果丈夫在生病期間,他們相處久了,一來二去,會不會……

竇皇後越想越後怕,越想越怒,立刻喝令道:“把張婕妤給我叫來!”

張婕妤是隋室宮妃,楊廣喜歡講排場,大修宮室,按照禮制廣選秀女入宮,但他本人卻不是一個好色之人,短短的十余年皇帝生涯,大半時間都是在巡視天下中度過,他所選的秀女大多成了擺設,張婕妤就是擺設之一。

而李淵卻是個極好色之人,在做臣子之時,他需要以竇家為後台,不敢過於放縱自己,但做了皇帝後,便本性畢露,肆無忌憚地臨幸宮妃,其中又以張婕妤和尹德妃二人最受寵,她二人的父兄也因此飛黃騰達。

張婕妤是極為聰明的女人,她知道皇後對自己已經有了不滿,為了逃過這一劫,一回宮她便卸了濃妝,換了首飾宮服,這才跟隨宮女來見皇後。

張婕妤在竇皇後面前跪了下來,低眉順眼道:“宮婢張氏,參見皇後娘娘!”

竇皇後見她已經換了容妝,知道她是畏懼自己,心中怒氣稍稍平息一點,但今天若不懲戒她,她就不知天高地厚。

‘砰!’竇皇後重重一拍桌子,怒斥道:“今天若不是本宮提醒,難道你就要和太子共同服侍聖上嗎?”

張婕妤嚇得心中一激靈,慌忙道:“宮婢肯定要避讓,因為今天皇後娘娘在,宮婢不敢擅自做主。”

竇皇後冷笑一聲,“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不在,你就可以做主了?”

她又湊身上前,目光極其嚴厲,一字一句道:“你好像很希望本宮快點不在,是不是?”

張婕妤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擺手,“不!不!宮婢絕無此意。”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是怎麽想,我也不跟你計較這個,但今天太子到來,你卻不避,違反宮規,當嚴懲,來人!”

幾名健壯的宮女上前,竇皇後一指渾身發抖的張婕妤,“把這個賤人拖下去,掌嘴二十!”

“娘娘,饒了宮婢吧!宮婢再也不敢!”

張婕妤再三求饒也沒有用,幾名健壯宮女如母狼一般將她拖下去,狠狠抽了她二十耳光,張婕妤嬌嫩的臉龐怎麽受得了,打得她披頭散發,嘴角流血,半張臉龐烏腫起來,嬌顏全無,卻像母夜叉一般。

張婕妤又被押了回來,她跪在地上,捂著臉含淚道:“多謝娘娘教誨,宮婢銘記過錯,不敢再犯。”

竇皇後知道丈夫極寵此女,倒不敢真的把她處置太狠,她心中怒火也消了,便淡淡道:“今天只是小誡,給你一個警告,你若敢再犯,我下次就要你的小命!”

張婕妤含淚磕頭,“宮婢謝皇後教誨!”

“去吧!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張婕妤行一禮,退下去了,竇皇後想了片刻,又吩咐左右,“將今天的嚴懲傳遍全宮,誰敢再犯,本宮將嚴懲不殆!”

……

張婕妤回到自己寢宮,一頭撲在床榻上,便放聲大哭起來,幾名心腹宮女和宦官反復勸她,皇後是嫉妒她受寵才這樣發怒,正說明了她極得聖眷,她細想不錯,才慢慢收了哭泣。

她坐在妝台前攬鏡自照,見自己半顏烏腫,醜不堪言,心中恨得流血,咬牙切齒低聲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這個老賤人!”

旁邊站著一名老宦官,叫做張效忠,和張婕妤是同鄉同村人,甚至還沾一點遠親,他是張婕妤的心腹,頗有一點頭腦。

他便低聲勸道:“娘娘不必太煩惱,皇後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也過不了幾年,老奴倒是勸娘娘要把目光放長遠一點,給自己找個後台。”

張婕妤沉吟一下問:“你說後台是什麽?”

張效忠嘆了口氣,“其實聖上好色無度,放縱自己,也不是長壽之相,老奴是勸娘娘考慮長遠一點,萬一聖上百年後,娘娘該怎麽辦?”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後台又是什麽?”張婕妤不解地問。

張效忠向左右看了看,見左右無人,便低聲道:“現在娘娘受聖上寵愛,可以吹枕邊風,這就是娘娘的本錢,娘娘不妨利用這個本錢交結太子,替太子美言,日後太子登基,也會感恩圖報,給娘娘一個善終。”

張婕妤一驚,“我就是為這個受責,你還讓我和太子結交,不是要害死我嗎?”

張效忠笑了起來,“娘娘誤會了,老奴不是指娘娘本人和太子往來,更不是要娘娘和太子眉來眼去,老奴是說利益結交,娘娘不妨讓父親和太子往來,有什麽事情,可以通過父兄傳遞消息。”

張婕妤沉思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

【說明一下,歷史上,竇皇後在李淵即位前就病逝,這裏只是情節需要而讓她繼續為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