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小荷初露尖尖角 第十八章 爾虞我詐(第2/2頁)

宇文述畢竟是長輩,比他兒子穩重得多,他也不發怒,冷冷道:“兩年前蒙楊將軍所賜,我休息了一段時間,把身體養好了,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楊將軍,否則,我也會像令祖一樣,為一幫無能的子孫勞累而死。”

“確實,宇文大將軍不幸有兩個不爭氣的後人,若不好好休息,估計也熬不了幾年。”

宇文兄弟大怒,他們剛要再罵,宇文述卻攔住了兩兒子,他盯了楊元慶一眼,試探著問他:“聽說楊將軍在豐都市開了一家茶莊,昨晚出事了?”

楊元慶一笑,“一群小蟊賊罷了,可不比宇文家的鐵鋪,居然被大人物盯上了。”

宇文述心中一愣,立刻追問:“楊將軍,你這是何意?”

楊元慶笑而不答,宇文述醒悟,便一擺手道:“楊將軍請坐!”

兩人分賓主落座,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卻沒有資格落坐,只能站在父親身後,兩雙眼睛極為不友善地斜睨楊元慶。

楊元慶對這兄弟二人視而不見,他微微欠身笑道:“我來拜訪大將軍,是有兩樣東西要給大將軍。”

“願聞其詳!”宇文述不露聲色道。

楊元慶摸出一塊木牌,放在桌上,推給了宇文述,“這是昨天晚上從入侵紅銹茶莊那些人的身上摘下,一共有一百二十塊,看木牌,好像和宇文府有關,元慶特來向大將軍求證。”

宇文述拾起木牌看了看,金絲楠木做成,鑲有銀邊,正面是宇文府三個篆字,背面是名字,這是典型的宇文述假子的腰牌。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也好奇地探頭看這面牌子,宇文化及先認出來,“這不是我們府上的牌子,是假冒貨。”

“何以見得?”楊元慶笑問道。

宇文化及快步走出去,片刻又回來,手中拿著一面同樣的牌子,遞給楊元慶,“你自己看,區別在哪裏?”

楊元慶接過牌子看了看,一眼便看出了區別,自己牌子的人名也是用篆體,但宇文家牌子上的名字卻是行書。

宇文述把牌子還給楊元慶,搖搖頭道:“首先牌子是假冒,其次我也從來沒有派人去紅銹茶莊偷襲,昨晚那些人是假冒宇文家,請楊將軍明察。”

楊元慶笑了笑,也不回答,又從懷中取出兩封箭信,遞給了宇文述,“宇文大將軍看看就明白了,這是昨晚我收到的兩封箭信,有人想挑起我們之間的鬥爭。”

宇文述一怔,他打開兩封信匆匆看了一遍,心中頓時明白了,眼中噴射出怒火,‘嘩!’的一下,將兩封捏成了一團。

“父親,是怎麽回事?”宇文化及見父親表情有異,在身後低聲問道。

宇文述恨得咬牙切齒道:“是齊王所為!”

楊元慶嘆息一聲道:“齊王確實做得高明,同時出擊,偷襲我紅銹茶莊,又同時偷襲百鍛鐵鋪,我便以為是宇文家所為,宇文大將軍也以為是我下的手,他便挑撥成功,然後他就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若不是我看見那些屍體後肩都有一朵墨蓮花,我就真的上當了。”

宇文述氣得渾身發抖,他本想借齊王之刀來對付楊元慶,沒想到齊王卻又反過來,挑撥他和楊元慶的惡鬥,用心歹毒之極,他現在更擔心,他的秘密帳會不會是落在齊王手中。

楊元慶慢慢喝了一口茶,又試探著道:“這件事我需要得到明確的答案,我雖然聽說過墨蓮花的傳聞,但我沒有證據墨蓮花就是齊王的死士,如果幕後並不是齊王,那問題就大了。”

旁邊宇文智及哼了一聲,“京城人誰不知道墨蓮花就是齊王死士?這還用確認嗎?”

宇文述似乎有點明白楊元慶的用意了,他似乎在套自己的話,想知道墨蓮花的秘密,宇文述心中暗暗忖道:“莫非楊元慶想對付齊王嗎?如果真是這樣,倒未必是壞事,讓他們二人惡鬥去,最好齊王能將楊元慶宰了,或者楊元慶扳倒齊王,這兩個結果都是他樂於看到。”

宇文述便幹笑一聲道:“如果楊將軍想想了解齊王死士的情況,我倒可以向楊將軍推薦一人,此人對齊王死士情況非常了解。”

“請大將軍明言!”

“此人叫雲定興,是原太子楊勇的嶽父,楊勇死後,他被定罪沒為官奴,有一段時間曾和我有接觸,他告訴過我,他參與了齊王死士的訓練,只是當時我不感興趣,也不相信他,所以也就沒有多問,他現在是齊王府的奴仆,深得齊王信任,此人極貪賄賂,沒有什麽忠誠可言,楊將軍可以去找他打聽。”

楊元慶站起身拱手笑道:“如此,就多謝宇文大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