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膽識過人(第2/3頁)

他一揮手,“開城門!”

城上士兵吱嘎嘎開啟了內城門,再過去是甕城,要出了外城門才算出鄴城,眾人都松了口氣,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開門了。

但李孚卻感覺到有些不妙,因為這名屯長行事不合常理,就算是曹均,他也應該來驗一驗令箭,也不是什麽害怕慌張,做城門官,什麽人沒見過,不至於被一個曹均嚇得手足無措。

李孚在進城門時,迅速瞥了一眼,只見那名屯長對一名士兵低聲囑咐幾句,士兵便飛奔而去。

李孚忽然明白過來了,這些守門軍官一個個奸猾似鬼,表面上恭敬,不得罪人,可實際上他只開內城門,眾人還是得等候在甕城,效果一樣。

果然不出他所料,外城門沒有開啟,眾人被堵在甕城之內,李孚再去找那個屯長,那人卻影子都不見了。

一名士兵解釋道:“屯長去找負責外城門的軍官了,請稍候!”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名將領帶著一隊士兵疾奔而至,這讓李孚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他認出來人正是今天的當值大將夏侯尚。

但現在他們已經進了甕城,也就是進了甕中,要麽失敗全部被抓,要麽成功出城,再沒有第三種選擇,能不能從甕中成功出去,就在此一舉,盡管失敗的可能性此時已占了八分,但畢竟還有兩分運氣。

李孚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夏侯尚成功抓獲了五名遼東探子,剛剛送去內城軍營關押起來,他本想休息一陣子,但他聽到一個消息,張繡出事了。

他不知張繡出了什麽事,急忙趕來查看,還沒趕到張繡府邸,便接到了一名士兵稟報,曹均要出城,似乎還帶著家眷。

夏侯尚心中驚訝,這麽晚曹均出城做什麽,他不及細想,又調頭向南城奔來,正好攔住了曹均一行。

李孚上前,在馬上躬身施一禮,“啟稟夏侯將軍,七公子有急事要連夜趕去許昌,已經征得少主公同意,這是少主的調兵令箭。”

夏侯尚接過令箭看了看,不是偽造,確實是曹丕的金翎令箭,不過夜間開城門必要曹丕的金牌才可以,難道他們不知道?還是曹丕忘記了?

忘記是絕對不可能,夏侯尚略一思忖,他大概明白了,估計是曹丕不想破例,但又礙著面子,不好不答應,所以只給一支金令箭,讓自己看著辦。

他又瞥了一眼李孚,微暗的火光中,只覺此人似乎有點眼熟,在哪裏見過?夏侯尚確實見過李孚,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情,早已淡忘了,他還以為李孚是曹均的侍衛長,自己肯定在曹均府見過此人。

夏侯尚沒有把李孚放在心上,他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對曹均拱手笑道:“七公子怎麽會夜裏出門,路上可不安全啊!”

他又看了看後面馬車,又笑著補充道:“還帶著家眷。”

曹均做夢也想不到,後面兩輛馬車裏竟坐著賈詡的老母妻兒,他還以為是張繡的妻女,而賈璣化了妝,和侍衛們混在一起,黑暗中根本認不出。

他只是歉疚於兄長逼死張繡,想幫張泉一把,將張繡家人送出去避難,以免被長兄栽贓謀反而收監。

曹均很了解兄長,既然逼死了張繡,他必然會想辦法給張繡羅織一個罪名,以給父親交代,那麽蓄謀造反便是最好的理由。

更重要是,他是曹丕之弟,他怎麽面對妻子和張家,不讓自己被牽連進去,那麽盡一切可能幫助張家,也就是他能做的事情了,其實不需要匕首頂腰,他也會盡力而為。

曹均冷冷道:“我有父親交代的急事,必須立刻去許昌,拖延到明天,你擔待不起。”

這種用丞相來壓人的話,夏侯尚自然不會上當,不過他一眼看見了張泉,心念一轉,忽然有些明白了,難道是為了張繡之事?

剛才他已聽說,張繡出事了,這個出事只是一種含蓄的說法,直白一點,就是張繡死了,張繡為什麽死他不知道,但曹均是張繡的女婿,這一點他卻知道。

那麽曹均這個時候離開城池,必然是和張繡有關,他又忍不住看了後面兩輛馬車,雖然他不敢搜查,但他敢肯定,馬車裏一定是張繡的妻女和孫子。

這件事要不要稟報少主?夏侯尚有些猶豫起來,現在已經夜深,不便打擾少主休息。

李孚看透了夏侯尚的猶豫,他又上前施禮道:“剛才不是把令箭給了夏侯將軍嗎?可有問題?”

一句話提醒了夏侯尚,有了令箭,自然是已和曹丕通氣了,曹丕既然已經把令箭給他們,那就是某種程度上的默許,應該是暗示自己,可以放他們出去,但後果他曹丕不管。

想通這一點,夏侯尚便有了計較,不管怎麽說,曹均是主公之子,這個面子他不能不給。

夏侯尚立刻對曹均拱手笑道:“既然公子有急事出城,又有令箭,我豈能不放人,”他裝作沒有看見張泉,回頭吩咐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