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積極營救

所謂水軍牢獄其實就是關押觸犯軍規士兵的場所,位於水軍大寨的東南角,是一座用青石砌成的長條型建築,長二十余丈,可以關押數百人。

但此時,牢獄中只關押著陶氏商行的夥計和管事,一共四十余人,經歷了昨天半夜的折磨,幾乎所有跟船的夥計都招供了。

連明知是栽贓陷害的管事張顯也經不住酷刑折磨,被迫在誣陷書上簽字畫押,承認了陶氏商行私運違禁兵器。

在牢獄的最裏面一間,一根鐵鏈將管事張顯牢牢鎖住,他躺在一張破爛不堪的床榻上,一角堆著稻草,幾只老鼠在床榻裏吱吱地探出頭。

張顯渾身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動彈不得,這時,手臂粗的木柵欄上傳來“嘩啦!”一聲,一名穿著皂衣的獄卒開鎖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包金創藥,他惡聲惡氣道:“上面有令,怕你死了,讓我給你上藥!”

張顯哼了一聲,扭過身去,獄卒也不理睬他,蹲下身去,將金創藥在他手上腳上塗抹。

這時,獄卒回頭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有什麽話要我帶出去?”

張顯驚訝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一聲,又躺下了,獄卒苦笑一聲,“你都招供了,我還有必要套你話嗎?是有人托我。”

張顯這才慢慢回過頭,半晌,嘆了口氣,“我捱不過酷刑,做了不忠之事,還有什麽話可說。”

獄卒默默點頭,又道:“你們二東主也被抓進來了,關在隔壁牢房,那些管事們正在一個個審問呢!”

這時,遠遠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隱隱有人哭喊道:“我招!我招!”

張顯咬緊了嘴唇,他忽然想起一事,低聲道:“我只有一句話,王成和趙永不是我們的夥計,就是他們二人栽贓陷害陶家。”

州衙廣場的台階前,劉璟背著手來回踱步,他心中有些擔憂,早知道他就應把陶湛藏在軍營內,不該為那該死的軍紀而猶豫。

他很擔心張允的軍隊會找到陶湛,從而把她抓走,不過,那是自己的房子,或許他多少還是會有點投鼠忌器。

盡管知道這個自我安慰沒有什麽意義,劉璟還是希望陶湛能平安無事。

劉璟已經大概猜到了是張允所為,陶家最豐富的資源就是錢財,張允栽贓給陶家無非是為了撈錢。

這時,一名侍衛走了出來,行一禮道:“蒯參軍請公子進去!”

蒯越的官職是參軍中郎將,是荊州僅次於蔡瑁的高官,第三號實權人物,他的官房就位於劉表官房的隔壁,雖然是隔壁,其實還要走很長一段路。

劉璟跟著侍衛進了官房,官房分裏外兩間,外間是普通待客和書佐整理文書之處,裏間才是蒯越的真正的辦公之所。

“璟公子,請進吧!”房間裏傳來蒯越的笑聲。

劉璟快步走進裏屋,只見蒯越坐在書案後奮筆疾書,他連忙上前深施一禮,“晚輩參見蒯公!”

蒯越自從上次幫他說服劉表後,便再也沒有見到劉璟,他放下筆,笑眯眯上下打量他,“傷勢好點沒有?”

“回稟蒯公,已經快要好了。”

蒯越點點頭,“聽你伯父說,他準備讓黃忠教你學武,你已經拜師了嗎?”

劉璟心中苦笑,黃忠不奪他人所愛,不肯收自己為徒,哪有什麽拜師,他搖搖頭,“學藝而已。”

停一下,劉璟又接著道:“我今天是有要事求蒯公幫忙。”

“呵呵!這麽急切,是什麽事?”

“昨天晚上,陶家船只被水軍截獲……”

劉璟便將他知道的消息詳細地告訴了蒯越,最後說:“這件事無論遊繳所還是水軍都出現得頗為蹊蹺,很明顯是有預謀,而且陶家船隊在半個月前失蹤,現在又忽然出現,船上便發現了兵器,蒯公不覺得這是栽贓陷害嗎?”

蒯越閉目沉思片刻,緩緩道:“上午李太守還和我說起此事,這件事他也頗為不滿,遊繳所沒有向他匯報此事,他是聽樊城縣令說起,才知道發生了這件大事。”

劉璟心中一動,他記得陶湛說過,他二叔來尋找失蹤船隊,就是托襄陽太守李圭的關系,陶家和李圭有交情,那麽陶家此番遭難,李圭會袖手旁觀嗎?肯定不會。

那麽……李圭來找蒯越也是不是為了此事?為了救助陶家。

想到這,劉璟眼睛裏變得熱切起來,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蒯越,蒯越仿佛明白劉璟的心思,他笑了笑,站起身負手走到窗前,眺望著蔚藍的天空,良久,他才淡淡笑道:“你知道張允為何要對陶家下手?”

“晚輩不知!”

蒯越嘆了口氣,“你伯父一個月前同意張允恢復他的部曲私兵,準許他擁有三千部曲,這就是禍根,張允手中無錢糧,無以募兵啊!”

劉璟微微一怔,蒯越一句話道破了天機,原來劉表又重新準許張允募集私兵,他不由眉頭緊鎖,不解地問道:“上次伯父不是說,要借這件事消除荊州的部曲私兵之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