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最後的較量(八)(第2/3頁)

“你怎麽還留著那個東西!”關寂恨得一跺腳,轉身開門便走。

關賢駒在後面追問道:“父親,求婚之事怎麽樣了?有消息嗎?”

“我不知道!”

關寂恨恨地回答一聲,快步走了,關賢駒望著父親走遠,搖了搖頭不屑道:“這個膽小的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得過來?”

……

關寂心急如焚,找一個借口便坐馬車趕回家中,他骨子裏很害怕陳直那個人,那個人審案無不用其極,他是太子的爪牙,如果他利用這件案子來打擊申國舅,很可能就會往自己身上引。

如果是誣陷還好說,偏偏自己的兒子真不幹凈,如果……

關寂有點不敢想下去了,後果是在是太可怕,現在他要趕回去,把所有的證據都消滅。

關寂不斷催促車夫加快速度,他進了坊門,前面便是他的府邸了。

“老爺!”

車夫忽然驚恐地喊了起來,“有點不對勁啊!”

“發生了什麽事?”關寂探頭向車外望去,他驚呆了,儼如一腳踏空,落下萬丈深淵。

他的府邸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軍士包圍,馬車停下,關寂跳下馬車,像瘋了一樣向台階上沖去,他懷著最後一線希望,看能不能奪下兒子抄的那份題目。

但他被幾名士兵牢牢拽住,不準他進府,正在他掙紮之時,忽然有大群士兵從府內走出,滿臉得意地陳直跟在士兵後面,在他身後,還有一名被捆綁的少年,關寂認識,那是他兒子的書童。

陳直走出府門,一眼便看見關寂,他揚了揚從關賢駒書房內找到的試題,冷冷道:“關大人,你科舉舞弊的鐵證如山,人證也有,你死定了!”

他一擺手,“抓起來!”

幾名士兵打掉蘇寂的官帽,將他按倒捆綁起來,關寂大喊:“陳直,科舉已經結束,試題人人皆知,你的證據能說明什麽?”

陳直哼了一聲,“你去給皇上解釋吧!”

……

禦書房內,大寧王朝的皇帝皇甫玄德滿臉怒容,在禦書房內站著太子皇甫恒、吏部尚書張縉節、戶部尚書申溱、禮部尚書李默,以及禦史中丞陳直和剛剛趕來的國子監祭酒蘇遜。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蘇遜,蘇遜滿頭大汗,臉上掛著羞愧之色,他在仔細查看從關賢駒書房抄來的試題。

在旁邊的小桌上,放著關賢駒的三份科舉試卷。

禦史中丞陳直已經如實向皇甫玄德匯報了情況,林氏兄弟已經承認他們高價買試題,而他們買到的試題正是從關賢駒那裏泄露出去,據說是他的書童偷出來賣錢,而他的書童在禦史中丞陳直的嚴厲審問下,也招供畫押,承認有此事。

現在由蘇遜來對這份在關賢駒書房查獲的試題進行最後確認。

蘇遜的心中像掀起驚濤駭浪一般,在過去的二十年中,他的主持了十三次進士科舉,從未發生過舞弊之事,盡管大寧王朝也曾經發生過科舉舞弊案,但都是發生在沒有他主持的考試之中,這次舞弊大案,簡直就是毀了他二十年來的清譽。

不過他也慶幸,幸虧自己沒有答應關賢駒的求婚,否則,恐怕連他都要卷進這件醜聞中,徹底毀了他的名聲,自己還居然對他有好印象,沒想到他卻是作弊考上進士,這讓蘇遜又恨又悔又是慶幸。

旁邊的申國舅一樣陰沉似水,一句話都說不來,他無話可說,關寂自作孽,不可活,其實他也猜到關賢駒的進士是做了手腳,卻沒想到他們這麽愚蠢,竟然把證據留下來,現在他心中只想一件事,撇清自己。

太子皇甫恒心中卻是另一種震驚,他想起昨天皇甫無晉給他說過的一句話,今天會送他一份禮物,他一直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他忽然明白了,無晉送他的禮物,就是扳倒關寂和即將空出來的禮部侍郎之位。

原來這件事是無晉的暗中操縱,無晉是怎麽辦到的?皇甫恒隱隱猜到,可能是那個神秘的科舉掮客,哪有先考試後付錢的道理,極可能這就是無晉設的一個局,利用林氏兄弟來引出關家父子的舞弊案。

關家父子當然是在舞弊,只是無晉怎麽會知道關家的秘密?他是怎麽辦到的?這些不解之謎讓皇甫恒心中充滿了困惑,不過他此時他在考慮,由誰來接任禮部侍郎一職?

這時,蘇遜終於開口了,他重重嘆了口氣道:“我現在可以認定,關賢駒確實是事先知道了試題。”

“蘇愛卿,你有什麽依據嗎?”皇甫玄德問道。

“回稟陛下,首先這份試題是關賢駒的手跡,和試卷對比就可以看得出,其次這次科舉的第一科貼經考試,我們一共出了甲乙兩份不同的試卷,最後我們選定了甲試卷,乙試卷封存了,按理,關賢駒絕不可能知道乙試卷的題目,但他的這份試題清單中,乙試卷的題目也絕大部分都有,連最後一道應對題也對,說明出試卷的黃宏元在隔離前便已經事先把所有題目都泄露給了關賢駒,所以包括乙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