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不是曹操

就從詹知縣那裏出來,回到理刑廳。

和往日熱鬧的場景不同,理刑廳只剩下阿貓阿狗三五只,看到周楠都是一臉的恭敬,目光中還帶著一絲強烈的畏懼,生怕一但惹了這個煞星不快,被送到錦衣衛那裏去吃茶。

欽差朱倫朱大人一出道就是巡按兩淮,從四品的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少年得志,難免心態不穩。有心將這差事幹漂亮,在朝堂大老面前表現。

一心將這案子做實做大,抓了一幹管事的官員不說,接下來又陸續將各廳知事都捋了一遍,廉政風暴進一步長期化擴大化。

理刑廳管的是刑獄,受災尤重。不但黃知事等人都進去了,就連下面的書辦也被捉了五六人。到現在,只剩周楠一人支撐門面。

別人不知道究竟,都猜是周楠幹的,如今對他是畏之如虎。

周楠還能說什麽呢,只能感嘆,人言可謂。

不過,他還是有點暗搓搓地享受這種人人都怕自己的感覺,

“人呢?”

“稟老爺,人在屋中。”王二討好地說,自從抓捕了荀秀才之後,他自然是不敢回山陽縣衙,暫時在理刑廳當差,日後另有安派。

進得屋中,只見丁夫人已經等在那裏。

丁夫人今日畫了很濃的妝,見到周楠,就微微一福:“見過周老爺。”

我們的周大人想起當日在荀家莊吃的憋,如今這婦人總算落到自己手頭,心中大快,故意問:“哎喲,原來是丁夫人。對了,你女兒六姑娘是本官小妾,我是應該喊你夫人呢,還是嶽母大人呢,還是喊娘親?”

看到他得志便猖狂的樣子,丁夫人眉宇間有煞氣閃動。但想起自己有求於人,還是忍住氣,道:“周老爺,民婦如何敢。聽說我兒被你抓捕,不知道他所犯何事?”

“殺人啊!”周楠淡淡道:“你兒子牽涉到播州楊家命案,雖說此事已經了結,可他又牽扯到宋知府私自調動天子親軍一案,自然要查個清楚。沒錯,你我是親戚,一筆也寫不出兩個親字。但國法如山,自然要秉公辦理。”

聽到殺人二字,丁夫人忙叫到:“大人,我兒是冤枉的。還請你看到先夫和你的情誼上,放過他吧!”

周楠搖頭:“荀舉人若看到他兒子荒唐胡鬧,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只怕也會痛心疾首吧?對不起,夫人請回吧!”

丁夫人見周楠一副不給面子的態度,知道今天怕是要白跑一趟,就低聲道:“大人,還請可憐可憐我孤兒寡母,饒我兒一回,民婦有心意奉上。”

聽說她有心意奉上,正中了周楠的下懷。他之所以抓捕荀秀才就是要狠狠地出上一口氣,讓荀家大大地出一次血,彌補自己對荀芳語的愧疚。

這也是周楠遲遲不將荀秀才交給朱倫的原因,否則,荀家兒子這輩子就完了。

自從那夜之後,荀六姑娘和他已有了夫妻之實。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女人的利益,否則那還叫男人嗎?雖然說荀芳語對自己依舊冷淡,視他如路人。

周楠聞言故做嘆息:“是啊,畢竟是一家人,我哪裏有害自己大舅哥的道理,只是此事實在難辦……”接下來就是討價還價。

說罷,就給了侍侯在身邊的王二一個眼色,示意他退下。

本大人和人砍價,叫別人看到了須破壞形象。

王二會意,退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

周楠感覺到不妙,正要去開門。

突然,丁夫人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住他的腿,又朝上摸索,直抵隱秘之處,“楠哥兒,奴家的小郎君。妾身雖然年紀大了,卻也是個知冷知熱的。聽聞周郎最喜年紀大的婦人,要的是其中情趣,奴家願自薦枕席服侍大人。”

她以前在下人佃戶面前威風慣了,就是個活閻王。

今天以色事色,曲意討好周楠,心理那道關口死活也過不去。一聲小郎君喊出口,頓時又羞又憤,滿面通紅。

周楠徹底震驚了。

這就是你要給本大人的心意?

原本以為這份心意是金銀珠寶,房產田契,結果是個老婦人。

姓丁的你想得倒美,就這麽就想讓我放了你兒?還說是什麽侍侯本大人,到時候誰侍侯誰還說不清楚呢!

直娘賊,不要臉。

鼻端有濃重的香水味襲來,低頭看去,只見丁夫人眼角的皺紋處不斷有白色的香粉撲簌而下。

強烈的惡心湧上心頭,周楠一腳將她踢道,拉開門:“賤人,出去,馬上給我滾!”

“周楠,你等著,你等著!”丁夫人滿面恨意,狼狽而逃。

這事實在太氣人,周楠喝了一口熱茶,出了身汗,才平息了心頭的怒氣。

正在這個時候,王二鬼鬼祟祟進來:“伯父老爺,小人有兩件事稟告。”

“你這廝,我提醒你一句,如果再有婦人來找我,不許關門。否則,打斷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