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香閨女屍

哪裏見過這樣說話的人,王譯正要發火,孟天楚看了看他,然後對吳哲說道:“大人,晚生實在是不好意思,下不為例了。”

吳哲也不說話,見孟天楚的人倒是誠懇,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幾個人上了一個閣樓,吳哲指著東邊一個開著的房間,說道:“我家思琪就在這個房間裏。”

孟天楚從摟上看了看院子,他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院子裏很安靜,按理說家裏出了事,應該到處都是哭聲什麽的,至少會顯得很亂,到處都是人的感覺,這家倒象是和自己家沒有關系一樣,安靜的有一些不正常。

來到房間門口,還是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子懸吊在房梁之上,從女子腳下踢掉的凳子可以看出,屋子裏的東西應該沒有被人動過,那女子大概才睡了午覺起來,頭發還沒有來得及梳理,披散著落在胸前和臉上,頭因為是低著,所以看不見臉,但是這個樣子活像從前看過的那個日本鬼片《午夜兇鈴》裏的貞子一樣。

吳哲見孟天楚在門口站著看,半天都不進去,於是著急的說道:“孟師爺,你站在這裏做什麽呢?”

慕容迥雪:“大人,孟師爺是想先在門外看了房間裏的情況再進去。”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暗自發笑,這丫頭什麽時候知道站出來替我說話了。

孟天楚走進門去,慕容迥雪和王譯也跟了進去,窗戶關的好好的,孟天楚打開窗戶一看,外面是一個小巷。

“巷子旁邊是什麽地方?”

吳哲:“是一間私塾,我家寶兒就在哪裏念書。”

孟天楚看了看死者的四周,然後示意將屍體放下來,柴猛見狀,正要上去抱下屍體,只見吳哲一把將柴猛推開,沒有好氣地說道:“我家閨女還沒有出閣,哪裏可以隨便讓一個男人去抱的,真是!”

柴猛一下子弄得很尷尬,孟天楚看著他時青時白的臉,知道若不是自己在一旁看著,以這些東廠出來的人的脾氣,怕是那吳哲早已經被柴猛扔到對面私塾的院子裏去了。柴猛將拳頭捏的是嘎嘣嘎嘣的響,孟天楚有些忍俊不禁,但畢竟人家家裏死了女兒,自己若是笑了就顯得有些幸災樂禍了。

只見吳哲艱難地想將女兒抱下來,可是畢竟老了,半天也沒有成功,孟天楚道:“大人,還是叫你的家裏人或是下人來幫你,我們都是男人,也幫不上您什麽忙的。”

吳哲也不說話,只管抱著女兒的腿往上使勁,孟天楚看著著急,你把女子脖子上的白綾割斷不就可以了嗎,知道老頭子固執,也就不吭聲了。

這時慕容迥雪走過去,道:“大人,您還是把白綾割斷了,這樣……”

吳哲鄙視地看了慕容迥雪一眼,道:“我還不需要一個丫頭片子來叫我做事。”

孟天楚見吳哲如此說話嗆人,那慕容迥雪也被嗆得退到一邊,柴猛則直接走出門去,再也沒有進來。自己於是只好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看了看房間四周的情況,然後走到屋子外面去看,吳哲在身後說道:“你這就看完了,要走了?”

“回大人的話,從屋子裏的情況來看,看不出什麽跡象,只好出來看看,對了您發現您女兒出事的事情,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在家裏或是家的附近出現?”

“沒……沒有,問這些……做……做什麽?”看來把吳哲累得真是不行了。

孟天楚啼笑皆非,心想這老頭子大概是太傷心了,問這些自然是要查兇手了。

“我是想看看兇手大概是什麽時間從什麽地方進的房間,因為窗戶從裏面關上的,所以……”

孟天楚還沒有說完,吳哲說道:“我家女兒是自殺的,你找什麽兇手啊?”

孟天楚一聽,差點沒有從樓梯上摔下去。

吳哲最後還是讓王譯抽出他的佩刀來將白綾削斷,女兒這才穩穩地落在吳哲懷裏,吳哲小心將女兒放在床上,然後將女兒的衣服整理好,這才走到孟天楚身邊,說道:“我家夫人帶著丫鬟去廟裏燒香,還沒有回來,寶兒還沒有放學,所以家裏就我一個人。女兒是自殺的,沒有錯,你看。”

難怪院子裏這麽安靜,難道這家裏就一個看門的下人和一個丫鬟就沒有別的可以使喚的人了嗎?

說完,吳哲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只見上面是一行娟秀流暢的小楷,看來這女子平日裏沒有少在練字上下功夫。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一死之外,無可為者。”

幾十個字看的孟天楚有些雲裏霧裏的,從字面上不難看出這女子好像是受了什麽氣,受到了什麽侮辱,所以一死了之。可是怎麽就可以說明女子是自殺而死呢,何況真是自殺的話,你吳哲還叫我們衙門的人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