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校閱

有念於此,陳逵信心自然也足了。他笑道:“軍棍都打折了幾十根,罰的人好幾百,不過,聽說你們錦衣衛出身坊丁的過來,還說這裏練的不如緹騎那裏,比起當初你的坊丁隊還是遠遠不如,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場下幼軍們已經在準備,陳逵一會就得上台用將旗指揮,這會還在這裏扯閑篇,看來,也是因為心思清明,心裏安定的原故了。

張佳木還不及答,陳逵便又笑道:“這個得閑喝酒時再說吧。不過,佳木,幼軍這裏也最好能練成緹騎那樣。”他興致勃勃的道:“逯杲伏誅之後,你的三百緹騎被人稱為赤騎,因為著赤衫,罩錦甲,所以格外的威風。我們幼軍……”

“行了,行了!”張佳木笑著打斷他道:“幼軍是太子的。可不是我的。”

“這有什麽不同?”陳逵話一出口,自己也就自失一笑,道:“自然是不同,卻是我想的左了。”

“不必再談,請上將台。”

“是,有空再說。”陳逵匆忙答應一聲,他和程森各有一座將台,彼此對看,等下頭參與校閱的六千幼軍已經全部具甲,將旗展動之時,三十面大鼓轟隆隆的響起,其聲如雷,敲鼓的動作整齊劃一,鼓聲就猶為發人深省,震撼人心。

接著就是演練陣法,魚鱗陣、梅花,挨個演練下來,練這種陣法,其實花而不實,就連太子也知道,這些只是好看,當不得什麽用。

當軍隊就是講的令行禁止,要是一營兵連陣法也弄不來,可想而知當不當得用。在當時來說,演練陣法,也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大陣演過,底下就是小陣對抗。刀盾對槍陣。三人小陣到七人,十一人,這個倒很有看頭,將台上勛戚們圍著太子,有些懂的便開始議論解說,太子身邊武官也有幾個,眼光也很過的去,都道:“陳都督不愧是帶過兵打過仗的,程都督亦是老成幹練,當然,張大人更是了得,這些幼軍年紀不大,演陣已經爐火純青,很是了得。”

太子聽說,當然高興的很,不過朱見深到底不是尋常孩童,當下只是含笑頷首,並不如何誇贊。

待陣法演畢,接著就是到箭道射箭,挑的都是好手,五人一輪而射。箭箭中的,這一下太子高興了,他本人也愛射箭,見到如此,臉上飛光,不覺道:“賞吧,射中靶的一人二兩銀子,中紅心的,一人五兩。”

太子身邊自有一些宦官聽命,當下大聲把賞格說了,底下一片歡聲,幾個中靶紅心的便在把總管的帶領下,特地跑來跪射。

“你們的射術也還過的去了。”太子起身,站在官廳上笑著道:“不過,今日無風,又是站立不動,隔的也只五十步遠,你們的提督張大人,可以騎馬飛箭中柳,你們比他可差的太遠了。不過,看你們年幼,所以特別從寬。但就是這樣,也是很不錯了的。你們是孤的幼軍,要好好爭氣成才,上對得起國家和孤,下也得對得起你們的祖宗和自己……嗯,將來孤不會忘記你們,會記住你的!”

對十一歲的太子來說,這個訓示就已經算很合格了。底下中紅心的年紀有大有小,不過多是普通軍戶的子弟,能練成現在這樣,也算是下了苦功的了。

當下有把總官帶頭,各人依次叩了頭,再接過官錠五兩重的銀子,宮裏銀作局的爐工出品,嶄新通亮,銀邊帶著白霜,是成色九成七以上的官銀,比起普通爐工的民銀強過百倍,所以這賞賜真的足夠厚重,各人捧著銀子,歡天喜地的走了。

有人站在張佳木身邊,見此情形,笑著說道:“有人怕大人在幼軍裏邀買人心,現在看看,太子這樣,這一條從何說起?”

說話的自然是張佳木的心腹。最近張佳木總在幼軍裏頭,這自然有人會說幾句閑話。不外乎是他已經執掌錦衣衛,現在錦衣衛大權歸於他一人之手,十七所錦衣衛經過整肅淘汰,把那些恩蔭冒名的很是趕走了一批。得罪的人也不在少,但經過這一番整理,衛裏氣象一新,張佳木令行禁止,已經無人敢於挑戰他的權威。現在錦衣衛人數已經不比當年,清算下來,計有一萬兩千四百六十七人,雖然大多沒有經過系統的軍事訓練,當不得大用,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而且。錦衣衛負有特務之責,自己有監獄,憑駕帖可以拿捕百官在內的任何人,又豈能輕侮?

況且,現在張佳木的三百赤騎誇街遊行,全副武裝的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裏,緹騎現在還在精選人手,錦衣衛的普通校尉也要輪訓,現在財權用人權都被張佳木抓在手裏,下頭的人也是任他揉捏,輪訓之事勢不可免,一萬多人的特務握在手裏,還要管訓輪訓,還有赤騎在手,再把幼軍握在手裏,在很多人眼裏,這就足夠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