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雷雨中的殘殺

從記事開始,他就沒過一天好日子。

他娘打他就跟打一只野狗似的,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先是拳腳亂打亂踢,然後是棍棒藤條,拇指粗的藤條不知道打斷了多少根,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傷疤,也不知道多少次是從血泊裏蘇醒過來的。

他娘打他的時候,猛踢他的襠部,踢得他抽搐著昏死過去,醒過來了又掐他的脖子,掐到他翻白眼,吐出舌頭,即將死去的時候才咒罵著將他放開,等他平靜了,又接著掐他。

他不會求饒——自從他知道在娘的藤條下、拳腳下,求饒沒有任何作用之後,他就再沒有求饒過。

他也不會哭,自從他知道哭只會更加刺激他娘死命地抽打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哭過。

他只會忍耐,咬著牙忍耐,忍到不能再忍的時候,就已經昏死過去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一個雷雨天,轟隆隆的雷聲幾乎要將房頂掀翻,狂風夾雜著大雨將窗戶打得噼哩啪啦來回撞動。他娘不知為何用繩子將他捆了起來。脫下了他的褲子,拿來了一把剪刀伸到了他的襠下,接著就是鉆心的疼痛,讓他昏死了過去。

在昏過去的那一瞬,留在它永恒的記憶裏的,是雷電照耀下他娘扭曲變形的臉,和胸前那對幾乎要破衣而出的碩大的雙乳。

他醒過來之後,襠下被裹著層層的紗布,世界所有一切都變了。

同齡的男孩子都已經變成了公鴨嗓,可他的聲音還是那麽尖銳,當他和別的男孩子們圍在一起,睜大了興奮的眼睛偷偷看春宮畫的時候,他看見他們是那樣的興奮,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不知道為什麽書上那些赤裸裸的女人能夠引起這些男孩子如此的興奮,對他卻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他傷好之後不久的一個夏日,他們一夥小男孩在河邊遊泳,站在河灘上比賽看看誰博起的陰莖最長的時候,唯有他不肯脫褲子。

當男孩們七手八腳將他褲子強行拔下來的時候,大家轟然而笑,因為他的襠下,那個男人的驕傲沒了,別的小男孩的小雞雞下掉著的兩個小圓球,他一個都沒有!剩下的,只是一個小眼。

在大家的哄鬧譏笑聲中,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的嗓子沒變粗,為什麽他看春宮畫沒有任何反應,這一切都是因為,在那場雷雨裏,他娘已經剝奪了他當一個真正男人的權利。

孩子們將他一只手用褲帶捆住吊在村邊小路旁的一顆大樹上,脫光了他全身衣服,然後哄笑著用土疙瘩砸他,朝他吐口水。

他沒有哭,也沒有求饒,就象當初在他娘如雨般的藤條下一樣。

是一個道姑趕走了孩子們救了他。這道姑可憐他受盡人的欺辱,私下裏教了他一個月的功夫——這門功夫,叫分筋錯骨手。

在他心中,這個道姑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也是唯一對他好的人,其他人都只當他是怪物,是畸形,是人人都可以踢打辱罵的畜生。

可惜,一個月之後,道姑走了。再也沒見過她。

不過,從那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他,因為他扭斷了所有欺負他的人的手臂。包括他娘的。

就在那個夏天,他被送進了皇宮當了一個小太監。也就在那個夏天,他娘死了,沒有人知道原因。

在宮裏,他自小受的苦幫助了他能夠忍耐所有的一切欺辱,從小學會的察顏觀色也讓他很快得到了主子的寵信,慢慢成為了一個也能決定別人命運的人。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每到雷電交加的時候,他就要開始發狂。

不知過了多少年之後,狂走、摔東西、打架都不能讓他發狂的心平靜下來,他需要更大的刺激,才能讓他的內心平靜。

於是,一個仰慕他的權力而試圖要和他“對食”的二十多歲的宮女成了他的第一個犧牲品。

那也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那個宮女悄悄來到他的住處之後,他用分筋錯骨手卸脫了這宮女的下巴讓她不能呼喊,扭斷了她的手腳,讓她不能逃走,只能用驚恐萬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無可奈何地忍受著他的折磨。

他不停地踢她,踢她的胸脯,踢她的陰部,反復掐她脖子,讓她死去活來,乳房被活生生慢慢割下,整整一個晚上,黎明時分才最終死去。

他興奮地發現,血淋淋的鮮血能讓他平靜,女人驚恐萬狀並慢慢失去生命光彩的眼神,才能讓他得到內心的安寧。

他慌慌張張地將屍體切成了幾塊,放進口袋裏,偷偷帶出了宮,扔到了一處僻靜的河溝裏。這之前,他拔下了那女人的一小撮陰毛,放在了一個小小的首飾盒裏。

宮女的失蹤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也沒人懷疑到他的身上或者敢懷疑到他的身上。屍骨也沒有被發現,也許被暴漲的河水沖走了,也許被泥沙掩埋了,也許被野狗叼走了,也許被野獸吃掉了,反正,那件事情沒有給他帶來任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