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小獦獠偈語成聖祖 大新聞直言迎盛世(第2/3頁)

武則天向惠能發出了邀請函,可惠能卻不願前往。

神秀見師弟不來,親自寫信邀請,言辭懇切。送信的使者帶著老人家的信去了,見到惠能,惠能依舊堅持不往。他告訴使者:“我相貌醜陋,北方的人見了,恐怕對我們的佛法大有不好之處。再者,先師因我跟南方有緣,所以讓我在此傳法,也是不能違抗的。”武則天沒機會看見惠能了,在這一年,八十二歲的她下制:

去帝號,稱則天大聖皇後。

王、蕭二族及褚遂良、韓瑗、柳奭親屬皆赦之。

李顯復位後,改稱寶林寺為中興寺,由韶州刺史韋璩重修,又給予法泉寺額,並以惠能新州故宅為國恩寺。

有一天,惠能忽然說:“我要走了(吾行矣)。”言罷圓寂,整個室內像是一刹那充滿了奇異的香味,有一道白色的飛練從天而降,落到寺院旁的樹林,把整個樹林都映成了白色。鳥鳴獸嚎,生動四野。第二日,天下僧眾,雲集而來。而惠能的神龕和衣缽一起被運到了曹溪。

原本,這只是一個圓寂。

但時至今日,惠能還在,人們還能親眼看見他的真容。

人們發現,六祖惠能的真身竟然不壞不爛,真身被定格保存了下來,一千多年過去了,真身依舊栩栩如生。如今的六祖殿,香火甚為旺盛。文明傳承,就是如香火一樣,綿綿不息。六祖真身,千年未曾遭遇過什麽劫數,哪怕到了日軍侵華時期。

日本人曾極度懷疑此事造假,想提著刺刀解剖,卻又害怕佛祖。於是,日本人只用手術刀在身後挖了一個小洞,見有內臟,大驚失色,立即縫合,頂禮膜拜。

不幸的是,“文革”來了。

“文革”時,紅衛兵拉出六祖真身上街遊行。他們在六祖頭上蓋了一個鐵鍋,上面寫上大大的“壞蛋”二字,將割開肚子的六祖腸胃全部挖出,踹爛肋骨和脊梁骨。六祖只剩下破爛的空殼和一只頭顱,有人開始喊口號,說地下的骨頭都是豬骨頭、狗骨頭,並發誓鏟除一切封建迷信。

香港聖一法師,讓人冒死拍照。人們把六祖真身埋在了土裏保存下來,一直等到“文革”過去。

佛源和尚說:“六祖靈骨取出時,因入土已十多年,南方潮濕,肋骨已有黴變,但仍有條塊形。脊骨受潮更重,更不如入土時的形象。丹田祖師的靈骨就更不如從前了。我將二位祖師的靈骨捧回自己的屋中,用木炭火烘幹抹凈,用一整塊檀香木將脊骨、肋骨一節節駁接在檀香木上,粘好之後,再如法放入真身內。外用綢布和漆封閉,並在檀香木上刻記,載明因果。六祖的腑臟已朽,只好烘幹成末,與檀香末混合塑形,放置於六祖胸內。當時我號啕大哭,發誓要生生世世護持六祖真身。當年的情況難以想象,如果我知道我不會死的話,決不會把六祖、丹田的靈骨埋到後山,受此損壞。此事我亦未盡到保護之責,心裏難受之極,只有今後更加細心愛護常住,舍身忘命也要保護好六祖。”

斯人已去,留給我們的,我們該好好珍惜。

錢穆先生曾經說過,一個國家的國民,尤其是自稱知識在水平線以上的國民,對其本國以往歷史,應該略有所知。

而且,在這略有所知之中,還附隨一種對本國以往歷史的溫情與敬意。他不會對歷史抱一種偏激的虛無主義,不會感到現在我們是站在以往歷史的最高頂點,而將我們自身種種罪惡與弱點,一切諉卸於古人。

我們應當相信,每一個國家,必待其國民具備上列諸條件越來越多,這個國家才有向前發展的希望。

六祖圓寂之前的一年,也就是公元712年,發生了許多值得說道的事情。

第一,口臭帝宋之問抑郁而終,死前他看望了病榻上的杜審言,杜審言見到一大批來看望他的文學家,很悲憫地對大家說:“我真為你們難過,我不死,你們的文章永無出頭之日,我死了,估計你們得高興死。可是,我杜審言如此英俊瀟灑,才華出眾,就怕死了沒有後來人啊!”不過杜審言錯了。

第二,自稱往前推三百年,往後推三百年,才華無人可及的杜審言同志喜得孫子,但審言同志沒辦法大喜(已故),他的兒子杜閑大喜,覺得兒子應該有個好聽的名字,於是取名杜甫。所謂甫,是指帥哥。然後,杜閑閑得難受,還給兒子取了個字,曰“子美”,知道啥叫“子美”不?不妨告訴你,那還是帥哥的意思!

第三,四川眉州,有一少年逃課,來到象耳山下,見一老婆婆磨杵。少年怪問曰:“您這是幹啥?”老婆婆說:“做針!”少年曰:“可能嗎?”老婆婆說:“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少年被感動,滿地打滾,號啕大哭,咬牙切齒地回去學習去了。老婆婆姓武,而後來這位少年成了名人,他叫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