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皇後蕭淑妃同病 許敬宗李義府相連(第2/3頁)

兩人身上沒有了手腳,又多處骨折,再次被扔進酒缸裏後,因為疼痛,很快就死了。但如果您還有點兒想象力,一定知道,武皇後還會想出更變態的花樣來折磨別人的屍首。她認為,即便是砍去了手腳,不砍頭也還是沒有侮辱性。她來到別院,讓人把她們的屍體從酒缸裏拉出來,砍去腦袋,懸掛在門口。

李治也用不著糾結了,他可以去哭。

幾天後,在武則天的要求下,李治下敕,改王皇後姓氏為“蟒”,蕭淑妃姓氏為“梟”。李治也真聽話,老婆說什麽,他就聽什麽。但限於且僅限於武皇後,其他人免談。

敕書一下,就意味著全天下人每回提到這兩個人,就必須改口改字。

你信報應嗎?

據說,武則天這輩子都被兩個人的鬼魂困擾,常常夢見長發披肩的女鬼前來索命。傳言身在後宮的她,因經常夢見這兩位泣血的女子,以後也不敢養貓,因為蕭淑妃死前一直詛咒,說以後武則天就是老鼠,她就是貓,生生世世斷她喉嚨。武則天因此神志不寧,最後直接搬家去了蓬萊宮。

可惜武則天不信報應,如果武則天真這麽弱,她就不會枉殺那麽多人了。

王皇後全族被端,和許敬宗的辛勤勞作有很大關系。王皇後死後,許敬宗上了一封莫名其妙的書,極盡扯淡之能事。

上書上是這麽說的:“爝鱗煎膏,嚴憲染鼎,之乎者也,亦已焉哉。星隕出塵,萇魴生菌,臨表涕零,不知所雲!”需要說明的是,以上上書,純屬虛構。不過本人見過許敬宗同僚的上書,因為看不懂,所以就來了個縮減版放在上頭,用以描述他的不靠譜。這一封不靠譜的上書果然震驚了李治,李治把許敬宗召來。

“許愛卿奏章寫的是什麽意思?朕怎麽沒看懂啊?”

許敬宗終於可以隨便解釋他的文章了,“臣上書的意思是,皇太子是國家的根本,根本還沒解決,那麽天下則無所系。而且,如今身在東宮者,出身本就卑微,如今知道國家已經有了正嫡,肯定不會安心。身處重要的位置而對自己有疑慮,恐怕不是宗廟之福,希望陛下好好想想!”

李治明白了,許敬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這是想讓自己把皇太子李忠給廢了,改立武則天的兒子為太子。

沉思片刻,李治給了許敬宗一個令人驚異的回答。

李忠他自己已經主動讓位了!

許敬宗高興得要發瘋,卻故作鎮定地說:“真高興太子能像泰伯學習!”李治也在那裏點頭稱是。接下來,許敬宗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很嚴肅沉穩地對李治說:“那就趕緊的吧!(願速從之!)”

李治很欣賞許敬宗能體恤皇帝的苦心,他決心不辜負民意,幹凈利落地廢掉了李忠,改立李弘為太子。

而李忠,年十四歲,李弘,年四歲。

我們應該佩服許敬宗的觀察力,自古立長不立幼,但許敬宗認為,李忠是李治隨便跟人生的,那是不算數的。因不能生育,王皇後認領李忠為子,這才撿了個大便宜。李忠被貶為了梁州刺史,但他這個刺史當的,還不如直接賜死強。他每天都惶惶不可終日,生怕武則天派人來殺他。

【來、李】

來濟和李義府被人們合稱“來李”,那也是有原因的。

就好比人們習慣性地說“南慕容、北喬峰”一樣,或許,和你齊名的,會是一個人渣。來濟充分地享受到了和人渣齊名的待遇,不過如果真論文采,李義府似乎不比來濟差。他寫過一首詠鳥的詩,曰:“日裏揚朝彩,琴中伴夜啼。上林如許樹,不借一枝棲。”自從他詠過鳥後,李治便愛上了這個風流才子。

李治不是一個糊塗蟲,他喜歡李義府,那也是非常有原因的。

李義府不僅是才子,還是一名優秀的心理學家。他寫的《度心術》名揚海內,也是他賴以存活的法則。只不過,這樣的法則,到最後只能連自己一起坑害。《度心術》上說,愚人難教,欺而有功也(愚昧的人教不會,騙他就行);智者亦俗,敬而增益也(聰明的人也會俗,你越尊敬他,他就越俗);正不屈敵,其意譎焉(正直的人幹不過壞人,是因為他不會使詐);誠不悅人,其神媚焉(誠實的人不討人喜歡,是因為討人喜歡的人都會拍馬屁);自欺少憂,醒而愁劇也(自欺者常常是快樂的,只是醒來以後會比別人更痛苦而已);人欺不怒,忿而再失矣(別人剛一欺負你時你不發怒,等事情過了再怒就晚了)。

來濟和李義府是不同的,他根本沒李義府那種刻苦鉆研人性缺點,從而為自己服務的精神。

李治曾問養人(民)之道,來濟站出來闡述了一番李義府聽不慣的道理。他給李治講了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