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唐高宗上門問國舅 李小治下詔立宸妃(第2/3頁)

王皇後,你去死吧!

永徽六年的六月,她一紙訴狀,將王皇後和魏國夫人(柳氏)告上法庭,罪名為“厭勝”。所謂厭勝,其實就是利用作法的手段,把自己厭惡的人置於死地。作為後代的我們,明確知道封建迷信害死人,也就坦然面對。但對古人來說,你厭勝一人,就相當於謀殺未遂。你如何詛咒人家,定罪的時候就只比實際行動低了一個等級。譬如你詛咒我,讓我擦腚摳破紙,那有司發現你這種惡劣行為以後,對你做出的處罰就是大解忘帶衛生紙。

兩位婦女深信,利用厭勝,可以殺武昭儀於無形之中。而武昭儀,絕不會用這種丟人的伎倆對付對手,她只會保持鎮定,然後利用自己強大的關系網,搜集她們的罪證。在狀告了王皇後和魏國夫人後,她又讓人誣告中書令柳奭。誣告柳奭的人,就是臭名昭著的許敬宗同志。

許先生是最容易收買的,幾乎沒費口舌。

自從岑文本死後,許敬宗就一直占據禮部尚書的位置,幾年來也沒有什麽變動。如今發生的事,讓身為秦王文學館一員的許敬宗看到了希望。

許敬宗為人很有準則,他的準則就是:站好隊永遠比有正義感重要,金錢永遠比真情重要;私仇的位置在國家前頭,羞恥感在安全感後頭;名利雙收,就要敢於下手;凡事不能堅持,人沒有底線,只有溫飽線;去TMD真情,沒錢免談,給錢就上!

所以,他才把自己的女兒嫁到嶺南,收取大量賄賂。

許敬宗和自己的漂亮婢女裴氏私通,後來幹脆讓她冒姓虞,名字取得跟“虞姬”似的。然而,許敬宗想不到的是,他的兒子許昂(小夥挺帥,也有才)也學著老爹的樣,見該婢女漂亮,就把她給……據了解,徐昂和虞姬,他倆是兩情相悅,私訂終身,這才是讓許敬宗最為惱火的地方。

於是,許敬宗上奏,把自己的親兒子流放到了嶺南。

這就是許敬宗,無所不用其極的許敬宗。

盛夏六月,許敬宗總是在問長孫無忌同一個問題,那就是武昭儀人不錯,為何他就是不同意她當皇後呢?許敬宗被長孫無忌冷落,他對這個自以為是功臣元老的長孫無忌懷恨在心。

看在錢的面子上,許敬宗開始拿柳奭開刀。

柳奭不知是得罪了誰,被貶到了遂州(四川遂寧)當刺史。遂州並非柳奭的終點,半路上到了扶風(陜西寶雞),柳奭碰見了他的一個朋友,朋友正好是岐州長史於承素。柳奭男兒有淚不輕彈,卻將自己的痛苦和不滿發泄給了於承素。於承素,作為朋友,義不容辭地安慰了柳奭,他擺出一副男子漢的樣子,讓柳奭擦幹眼淚,繼續上任。等柳奭告辭,於承素先生立刻寫了一份狀告,將柳奭對朝廷的不滿報告給了李治。

好了,柳奭,遂州你也不用去了,到榮州(四川自貢)去吧!

那個時候,榮州還是僚人最多的煙瘴之地,為了能夠一步一個腳印地把柳奭惡心死,武昭儀可謂是煞費苦心。鑒於老骨頭長孫無忌不答應立武昭儀為皇後,李治也就不敢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但武昭儀肯定是不滿意的,她要求李治給她更高的名分,最起碼應該是個妃子,正一品的。

事情下發有司商議,有司商議後,匯報:“不可,已經滿員了!”

事情是這樣的,如果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四位夫人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無論如何是不可以廢掉任何一個的。武昭儀不肯待在二品上轉悠,她讓李治不拘一格地發揮想象,她問,妃子就只能是四個嗎?

李治開悟,大呼妙計,立刻召來大臣們準備開會,將武昭儀的提案說了一遍。

李治都已經為武昭儀想好了第五個妃名,就叫“宸妃”。

和貴、淑、德、賢四個相比,“宸”這個字,明顯更高一籌,因為前四字是人類的,而宸是天神的。宸,北極星,宸妃的名頭,僅次於皇後。李治呵呵在笑,他發言道:“朕想把武昭儀晉升為武宸妃,和皇後無關,大家看好不好?”

眾人紛紛進言,大家的態度也是非常的一致的,那就是——“不行!”

世界上沒有因為你火星語講得好,高考就要新加一門火星語考試的道理。同理,不能因為你得了皇帝的新歡,國家就給你新安排個職位。大臣之中,反對聲最高的,當屬韓瑗、來濟二人。

韓瑗,大業二年(公元606年)生人,雍州三原人。貞觀時期,官拜兵部侍郎,永徽初期,遷黃門侍郎、同門下中書三品,拜侍中,兼任太子賓客。

來濟,大業六年(公元610年)生人,揚州江都人。來護兒之子,篤志好學,擢進士,貞觀時期為中書舍人,官拜中書侍郎,兼任弘文館學士,修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