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晉商（一）

陸炳正在少年，換句話說，還是中二期，與嘉靖一樣，現在都是熱血沖動的年齡，容易被感情控制情感，遇到事往往也比較容易沖動。就像是復套，如果是二十幾年後提出來，嘉靖考慮的可能就是是否值得，是否有足夠的利潤，以及打輸了會怎麽樣。權衡一通之後，最大可能就是把出征的事取消掉，求個太平無事。

現在的嘉靖，考慮的更多還是面子，蒙古人在他剛登基之後就來圍城，現在有了機會，自己就要報復回去。把河套拿下來，把整個防線外推，讓蒙古人知道，得罪大明天子會死的很難看。至於為了這種體面，會死多少人，以及戰敗之後會有什麽後果，就顧不上想。

兩種思維方式，他無意評判哪種正確，只能說現在的陸炳，還遠遠沒有一個優秀情報人員的冷靜與陰沉，反倒是更像一個軍人，簡單直接，遇事也略為沖動。楊承祖哈哈笑著，安撫著陸炳的情緒：

“話也不是那麽說，你想要收復河套，建立武勛，這些都是好事。但是打仗，最終打的還是錢糧物資。聞香教的事不解決好，復套軍就沒法保證後勤給養，如果把後勤都交給晉商，是不可能打贏的。再者，聞香教眾近百萬，在陜西省內，也有超過二十萬人。還有很多邊軍，也是教徒。這麽一支力量待在後方，你讓楊一清怎麽下的了決心，出兵河套？所以啊，復套和聞香教，看上去是兩件事，歸根到底是一件事。楊一清也是想要把這件事做實，把物資準備好，再想打仗的事。倒是說到駱飛紅……這個騷婆娘，她來做什麽？難道聽說我這次帶了五十萬兩白銀發賞，也想來分潤？”

聞香教的一個重要財源，就是與蒙古人的走私貿易，駱飛紅是重要貿易夥伴，這幾年兩下合作，在草原上沒少賺錢。陸炳對她並不陌生，兩邊打交道的時間不算長，可是一想到那女人的樣子，陸炳的臉依舊微微一紅：

“大哥，這個女人……確實給人的感覺不太好，但是她現在是我們這邊的。飛紅部落力量不小，這次復套，她的人會幫我們帶路，還會和一些部落談判，讓咱們少打一些仗。如果可以的話，小弟也覺得，該和她搞好一點關系。”

“這你就不用管了，美男計這種事，大哥很擅長的，還是說，你被她迷住了？”

陸炳連忙搖著頭“沒有，那位飛紅可敦雖然有點輕佻，但終究是蒙古女汗，怎麽敢對她有非分之想。真沾上很麻煩的，再說了，她這個人，反復無常，也許上一刻對你笑，下一刻就翻臉。我不敢的。”

等到太陽落山時，客人漸漸少了，知了把禮物整理出來，又想著該給什麽什麽回禮，最後再去向青青確認。這種回禮不管多貴重，其實也就是這麽一回事，對於楊家來說算不了什麽。知了自己也能夠做主，她現在只是很享受這種感覺，至少在這一刻，青青好象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自己則像個真正的通房。

由於青青不方便侍寢，知了昨天晚上獨立承受雨露，現在已經開始滿懷希望的想著是否已經懷上了子嗣，可以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見她邊笑邊準備飲食的樣子，青青笑了笑“今晚上，你去其他女人那睡，一直住在我這裏，就不大好，她們該恨我了。面子到現在已經撐的很足了，再多，就要減福了。”

“不忙，先處理了聞香教的事，還要去邊關處理李福達的事，總要在外面住些天，我在你這多住幾天，免得將來他們不肯服你這個教主。有我說了算，看誰敢不服氣。這個勢子要起來，要讓她們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一個側室，當然，事實本就是如此。”

青青俏皮的吐了下舌頭“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你以後就別想上她們的床。這話，你哄哄我就好了，反正我就願意要你哄，明知道你是騙我，我也愛聽。這個教主原本我是很想做的，可是現在，卻已經不想了。我這麽笨，當教主也當不好，就讓我給你當側室，為你生孩子。等到過幾年你不喜歡我了，我也可以靠著回憶，一直活下去。飛霜比我漂亮，也比我聰明，一看，就像個仙女。還有馬氏，她如果用心打造一下，也像個女仙人。你讓她們接管這盤基業，都比我像，我這個樣子，人家一看就不肯信了，將來會壞你的事的。”

她邊說邊抱緊了丈夫，將頭靠在丈夫懷裏，小聲道：“我還是安心當個女強盜，你看上了誰家女眷，我就去幫你搶過來，給你當小老婆。你看好不好？”

“聞香教，是我留給你的產業，這個教主，自然是你做。”楊承祖輕輕解開青青身上的衣服，輕輕撫著她的肌膚“雖然你接掌教主會很麻煩，但是麻煩也得做啊。誰讓你是我的女人，男人為自己女人操心，本來就是應該的。好好躺著，其他什麽都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