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7章 買房

那院門沒上栓,劉士貴一拍倒是把院門拍開了,老舊的院門發出吱呀一聲。

聽到拍門聲,一個少年人走了出來。看到是房牙劉士貴,那少年人把兩人帶了進去,在堂屋裏坐了下來。

李植看那宅子,果然十分破敗,不少窗戶上的紙糊都破了也沒有修整。不過李植反正是用這房子做工廠,也不在乎它的新舊。壞掉的門窗,找些木匠來修一修就好。

兩人等了一會,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看到劉士貴,他臉上一臉的尷尬,抱拳說道:“劉先生,我們這房子暫時不賣了!”

劉士貴愣了愣,問道:“說好的一百八十兩,怎麽又不賣了?”

那中年人苦笑了一聲,說道:“從親族處借到了銀子,暫時就不搬出去了。賣了房子出去租房子也是要錢不是,我們一大家子,租房子也不好租!”

劉士貴不滿地說道:“倒是白忙乎我一場,給你帶客人來看房!”

那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要是我家在宣府的生意起不來,過段日子還是要找劉先生賣房的。”

劉士貴不耐煩地站了起來,揮袖說道:“可想好了再和我說!”

說完這話,劉士貴就帶李植走了出去。李植白走了一趟,打了個哈欠問道:“劉先生,還有合適的院子麽?”

劉士貴點頭說道:“有的有的,李公子容我找找。”

用手指在口中沾了沾口水,那劉士貴站在街上翻看起他的冊子,翻了五、六分鐘,那劉士貴欣喜地說道:“有了!城東三橫街有一個院子。三進三出,十間廂房、七間南房、六間耳房、兩間正房,也有二十五間屋子。宅子建了十七年,如今作價二百六十兩銀子。”

聽到院子在城東離自己家近,李植打起精神問道:“這房子沒有問題麽?別去了又不賣了。”

“賣的賣的,這院子的房東一直追隨著他做官的親戚,他親戚去年到贛州升做知縣去了,他便也往贛州去做生意去了,這房子如今是空的,就一個人留守專門賣房子。”

李植見這房牙對這房子情況這麽熟悉,有些懷疑房牙早就打定主意要賣這房子給自己,剛才東拉西扯都是鋪墊。不過既然房子合乎要求,李植就說道:“那便去看看吧。”

房牙帶著李植往城東走去,找到了三橫街。那街道離井邊坊不遠,是難得的清凈街道,兩邊都是大院子沒有臨街的店鋪。房牙找到了要賣的院子,是一座半新的門第。他在門上拍了拍門,一個中年人打開了門。

“劉先生來了!”

“我帶主顧來看房子了。”

李植跟著房牙走了進去,打量了那個宅子一番。宅子半新不舊,一水的青磚鋪地。房間很多,在第三進院子後面還有一排比較小的後樓,沒有列在二十五間屋子之列,如果李植以後擴大生產,倒是還有空余的房間可以用。關鍵是這院子所處的街道挺安靜,符合李植保密配方的要求,李植比較滿意。

如果像井邊坊那樣家家都有鋪面,鋪面裏時刻坐著婦女盯著街道上的一舉一動,保密工作實在是不太好做。

這院子雖然價格高了點,不過還是能夠接受的。不過李植不想讓賣家覺得自己求購心切,他四下裏看了看,笑著對房牙說道:“再看看其他的宅子吧!”

那房牙看著李植說道:“李公子對這房子不滿意嗎?這價格不貴了!”

李植笑著說道:“再看看,再看看!”

拉著那房牙又看了三個不太合適的院子,跑了半天,李植這才裝作不是很熱心地對三橫街的院子出價:

“三橫街的院子,二百三十兩,不能再多了。”

那房牙看了李植一眼,暗道這少年郎倒是有些城府,趕緊答應道:“我去說說!”

果然,兩天後,房牙急匆匆到井邊坊找到李植,告訴李植對方同意降價到二百三十兩了。

李植聽到消息心裏歡喜,便拿出銀子,帶著李興一起和房牙去做交易了。

房牙請人潤筆寫了房契,找到三橫街的總甲,收了李植三兩四錢五分的契稅,又收了一兩一錢五分的牙錢,去清軍廳蓋了章,這才把房契交給李植。

李植看那房契,只見上面寫著:

“立典賣房屋文契張有德,今將坐落三橫街二十五間房半新三進院子,四面門壁及窗瓦磚木,並天井明堂俱全,東至王騰源家墻為界,南至城東三橫街,北至範和家墻為界,西至陳聖空家墻為界,憑中劉士貴,議價出典,由李植管業,三面議明時值二百三十兩,當日一並收足,並無短缺。其房並無重疊交易,亦無他人爭執,如有等情,由典賣人理論,與現業者無幹。空口無憑,立此文契為證。”

房契底下是售房人張有得簽字、見證人總甲魏節民簽字、經紀人劉士貴簽字,並注明了簽約日期崇禎七年二月十九日,上面蓋著天津清軍廳的大紅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