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陳鼎婚事(第2/3頁)

前不久,一個流言在西班牙方面流傳,流言說大批的西班牙俘虜正在遭受中國人慘無人道的虐待和迫害,然後在克雷塔羅正在進行的談判中,西班牙人提出中方首先釋放俘虜以示誠意,之後被中國直接拒絕;隨後西班牙人又提出讓他方人員介入西班牙戰俘管理工作,成為一個‘監督者’一樣的存在,也被中國拒絕。

法國人就緊急站了出來,表示自己作為非當事人,立場中立,可以派出一支觀察隊入駐墨西哥城。

遠征軍沒有再度拒絕。

所以,維萊爾人身在戰俘營,可他並可不是俘虜的身份,跟那些在戰鬥中被俘的法國士兵可是完全不同。而那些法國被俘士兵,法國政府是完全不承認為自己派出來的,只說他們是志願兵,就像一開始就積極支持十三州獨立戰爭的那些法國人一樣。

真是見鬼了的志願兵才有成建制的胸甲騎兵的。

前不久,從南京派來的外交部使臣終於抵到了北美,陳鳴的最新指示被迅速的送到了克雷塔羅,只是使臣自己還沒有抵到克雷塔羅。這給雙邊的談判帶來了新的難度,一些之前都好不容易達成的條件被瞬間推翻。

法國人不得不再度勤勞了起來。

雖然法國觀察團看到的很多東西都是很表面化的。比如他們就看到了被搶掠的教堂,那真的是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留,連大鐘都被中國人卸了下來,裝車運走了。因為那家教堂的大鐘是銅鐘。

遠征軍沒有放火,很多地方都完整的保留著它們被暴力對待時留下的痕跡。這讓法國觀察團中的一些人很長氣憤,但這沒個卵用。

進入墨西哥城的法國人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近距離的考察遠征軍的戰鬥力,然後看一看印第安人的實力如何。只是在這個主要目標之余,一些別的細節也吸引了法國人的目光。就像眼前的這個——一個主動‘反正’的西班牙殖民軍戰俘。

這是一個純血白種人!

維萊爾很好奇,為什麽一名白人軍官會投效一支東方人主導的隊伍呢?而至於翻譯,法國代表團裏有的是會西班牙語的人。

“萊奧波爾多·卡爾沃·索特洛……你是西班牙軍隊的上尉,聽說你還參加了墨西哥城最後的保衛戰?”從當初的英雄變成現在的叛徒,這轉變是不是有點過大了?

“當然,我自豪於參加了那一場戰鬥。我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活了下來。我的命很大,上帝都在保佑我,胸口上的這一槍沒有奪走我的生命。”卡爾沃·索特洛扒開了自己的襯衣,他的胸口上有一個金幣那麽大的傷疤。

卡爾沃·索特洛並不遮掩自己的傷疤,他似乎很為自己身上的傷疤感到驕傲,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愧。

維萊爾都好奇死了。“那麽可以說,你是西班牙軍隊中的英雄,是整個西班牙的英雄。你為什麽現在……”

維萊爾沒繼續說下去。卡爾沃·索特洛一臉的不在乎,讓他直以為自己是在同一名毫無榮譽羞恥心的地痞流氓談話。

“少校先生,您只打聽到了我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也打聽到了我家的情況?”

卡爾沃·索特洛坦然的看著眼前的法國人,“我是一名克裏奧略!”

也就是Criollo,本土出生的歐洲裔的意思。

陳漢喚他們墨西哥人,他們自己,還有西班牙人則叫他們克裏奧略。

18世紀初,西班牙卡洛斯二世去世,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後繼無人,一場王位繼承戰爭之後,西班牙波旁王朝得以建立。西班牙波旁王朝深受路易十四的影響,在統治之開始便以中央集權為基礎,實行一切重商主義思想。當時的腓力五世希望破壞根深蒂固的美洲貴族階層社會“克裏奧略”,並最終削弱耶穌會對領土的控制,以至於在1767年,耶穌會被驅逐出西屬美洲。

克裏奧略和教會本來是西班牙殖民者統治美洲土地的兩條肱骨,現在馬德裏想要把其中的一根肱骨打斷,然後把另外一根肱骨劈開,這或許會消減西班牙在美洲的統治力度,但是幾十年前的美洲,可沒有中國來插手。

克裏奧略和馬德裏之間有著巨大的矛盾。

卡爾沃·索特洛的莊園並不在墨西哥城,在決心留下來大墨西哥城最後一戰的時候,他都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卡爾沃·索特洛要自己的貼身仆人回自己的家中送一封信。

但是結局就是那般的令人感慨,一心戰死的卡爾沃·索特洛活了下來,他的家人卻全死光了。

一夥打墨西哥城逃散的‘敗兵’洗劫了索特洛家族的莊園,所有的人全都死了。

索特洛家族的莊園距離墨西哥城有二百多裏,那夥兒敗兵逃的真快,卡爾沃·索特洛的仆人騎馬回去都沒有‘敗兵’兩條腿‘走’的快。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漏洞,但當地的殖民政府、警局和駐軍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