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你就是個豬玀

吃了一個蝦仁餡兒的包子,喝了一碗味道真的很好的海鮮粥,帕索斯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的憤怒。

可是回到房間裏,倒頭在床上重新睡下的帕索斯真的能忘記那一場噩夢嗎?

當年蘇格拉底夫人,也就是帕索斯他母親,聽到那個噩耗的時候,當時人就暈過去了。南明州並沒有戰爭的危險,但是從中國本土駛到南明州那就是最大的危險,那需要太漫長太漫長的航程了。

兒子之前工作的地點在東北,算得上是帝國的最北端了,現在卻被一下調到了帝國的最南端,那麽個荒蕪的地方,蘇格拉底夫人有一種‘兒子要穿越地球南北’的感覺。這太荒謬了,也太可怕了。

當時帕索斯的來爹直接將自己老婆掐醒,勸她說:別著急,這事情也許還有回旋的余地。

蘇格拉底家族是最早歸順中國的一批人,蘇格拉底本人雖然一直在外語學院教學,但早年也給一些人做過商業顧問,在陳漢上層社會的關系多多少少還有一些。認識的顯貴不少。

但帕索斯的母親眼淚還是刷刷地落下,卻是比帕索斯的老爹更清醒,“委任書都已經下來了,哪裏還有回旋的余地。帕索斯去南明州是去定了。”這種委任書是被礦產部遞交吏部,然後吏部通過審議,再下發下達,保不準內閣都有備份,蘇格拉底家可沒這麽大的能耐再做更改。

渾渾噩噩的從東北回到南京的帕索斯當然也不願意去南明州,他倒不是怕沿途海路上的危險,而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大腦冷靜了下來,然後在‘愛卿和前途’這座天平面前,顯而易見的像著了‘前途’。去了南明州他就完了。帕索斯哀求自己的父親,說我不想去南明州,父親救救我。

但是蘇格拉底先生冷著臉說道:“你不想去也得去,除非你以後不想再參與政治了。”對於這件事,蘇格拉底也是一肚子的火。兒子被派去南明州這麽個危險的地方,他竟然是在事情定下來後才知道的。

現在,一艘三天後就將駛往南明州的海船就在南京碼頭停靠。

帕索斯則依舊沒有放棄,繼續哀求的對父親說:“父親,真的沒辦法了嗎?南明州離南京太遙遠了,那裏是帝國最偏遠的角落,我會被徹底遺忘的。”

蘇格拉底先生卻告訴兒子,你知道是誰做的手腳嗎?是夾皮溝的新任總指揮,還有礦產部。

帕索斯愣了一下,他把礦產部都忘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新任總指揮身上。“怎麽會是他?”他並沒有露餡啊,怎麽會是這樣一個自己根本無法抗拒的大人物?難道他……已經露了馬腳被新任總指揮給把握到了?

臉色一下白了的帕索斯引起了自己父親的懷疑。蘇格拉底冷著臉問兒子:“你做了什麽?什麽時候得罪了新任總指揮?”

歸化中國這些年,蘇格拉底本身也懂得一些中國文化,他知道中國人非常講究鬥爭策略,只要不是深仇大恨,是不會這麽明目張膽不加遮掩的下絆子的。蘇格拉底歸順中國已經有些年了,就沒有見過。

新任總指揮和礦產部肯定是沒去遮掩自己的手筆,不然自己不會這麽輕輕松松的查到痕跡。

帕索斯像一只受驚的貓兒一樣,瞬間炸了起來,面部肌肉都緊張的扭曲了,矢口否認,“父親,我沒有。我見都沒見過新任總指揮幾面,怎麽可能得罪他呢?”其實這一刻帕索斯的心裏很惶恐,他都藥認為自己是暴漏了呢。

蘇格拉底的心中則真的升起了恐懼,自己的兒子都嚇得不成樣子了,竟然還硬嘴說沒幹過什麽,這是當他老糊塗了還是眼睛瞎了?

蘇格拉底繼續冷著臉問帕索斯:“還要撒謊說,你究竟做了什麽?”

帕索斯的城府並沒那麽淺薄,只是因為他家中,面對著自己的父親,潛意識裏感覺是安全的,放下了警惕心,又陡然受到了驚嚇,才露出了痕跡。

可是帕索斯除非瘋了,否則決計不敢把真相告訴蘇格拉底先生,他只能咬牙說:“父親,我真的沒做過什麽不敢做的事。”

然後蘇格拉底先生就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兒子的臉上。

那一巴掌,帕索斯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蘇格拉底喊來了兒子的貼身隨從,一頓嚴厲的呵斥和恐嚇,帕索斯的隨從就說了實話。蘇格拉底這才知道自己兒子犯了多大的錯誤,先前一陣鬧得沸沸揚揚的匿名舉報信竟是自己兒子做下的手筆。

“混蛋,愚蠢。就是一頭豬都要比你聰明。你就是個豬玀。你是要將整個家族都送進地獄嗎?”

父親疾言厲色的聲音又一次在帕索斯的腦子裏回響,帕索斯一下子從昏睡中驚醒。外頭春光很明媚!把內心裏帶著大片陰暗的帕索斯都照的燦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