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陳鳴的自信(第2/3頁)

薩摩藩與德川幕府的關系還沒有大的緩解,更沒有直接性得改變。中國收拾了薩摩藩,德川幕府只會暗地裏拍手。

東南水師敲掉了一座鹿兒島,摧毀了薩摩藩藩主掌控的主力後,並不會掃蕩整個九州島,而是會盡快的抵到四國與本州島之間的紀伊水道,這是出瀨戶內海進入太平洋的重要水道,對日本人的壓力可遠比鹿兒島大得多,但不會更進一步的殺進瀨戶內海。

兩邊還是要談判的。在讓日本人真正的看到中國水師的力量之後,再讓他們看到薩摩藩的慘樣之後,他們才能深深地銘記著這次教訓。

而且東南水師也要等待著北路水師船隊的趕到,雙邊匯合之後,再直逼大坂。

至於說這麽做會不會讓日本提前經歷歷史變革的慘痛——這可比‘黑船來襲’帶給日本的震撼大多了,提前讓他們‘維新圖強’。陳鳴是半點不擔心的,沒有了朝鮮和中國作為日本的養料,日本就是想自強又能強到什麽程度?

歷史上的日本是在滿清這頭腐朽的巨象身上挖下了大大的一塊肉,吞吃了朝鮮,這才成功的站起身來的。現在還有可能嗎?

一頭孤狼回去挑戰一頭外強中幹的野牛,可一只小狗絕對不會去挑戰下山猛虎。更何況眼下這個時代與百年後的時代並不一樣。西方人在遠東的存在感還太弱了。

日本作為一個生產資料有限的小國,他們的獨立自強之路只能是慢慢的編練出來一支現代軍隊,怕是連海軍都要規模有限。因為要大規模的發展海軍,日本首先要有足夠的資金和鋼鐵。

再說了這當中還包裹著一個他們開國不開國的問題。如果開國了,日本的經濟會怎麽樣?而要是他們不開國,日本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強大的造艦能力?他們的自我努力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自強?

而最最重要的是,日本國內的局勢是幕藩並存,幕府與地方大名的心可從來沒有一致過的時候。這中間還夾著一個皇族,他們總體上或許能發展出足夠強大的力量,但這力量卻不可能統一在同一面旗幟下。

幕府的武力與地方各藩的武力是相對增長的。前者武力增長,後者武力就也會增長,否則後者就有可能被幕府河蟹;而後者武力增長,幕府就也必須跑步跟上,不然幕府就有可能被推翻。

這樣的力量就是再強大也只能逞一時之勇,而不能長久的穩固下來。

再說了,日本就算一時間武力再強大,陳鳴都有莫大的自信,日本人翻不了天。

陳鳴從來沒有一巴掌拍死日本的打算,他也不準備如對付朝鮮那樣對付日本。陳鳴教訓了日本一頓,然後會給日本規劃出一個他設定的道路來。只要日本乖乖的聽話,德川幕府所面臨的一切難題,陳漢都能給其解決。

這條道路可不是‘自強’。日本人如果要‘自強’,陳鳴不會看不到。德川幕府不聽話,那麽日本天皇就很有必要存在了。支持著幕府的陳漢反過來也不是不能支持地方大名。

只要保持著地方藩和德川幕府的均勢平衡,只要日本不‘統一’,日本就永遠是一只烏龜。

至於有朝一日地方藩主會主動的放棄權利,然後日本政權統一,一個聲音說話……

呵呵,那太玄幻了。

人不利己天誅地滅。為了大公可以‘無私’,但為了大公做到損己利人,那就驚怖了。天底下或許怎會有這樣的人,可絕對是‘珍稀動物’,數量極少極少。

就陳鳴所知道的,以薩摩藩為例,其最後一任藩主島津忠義就十分記恨大久保利通、西鄉隆盛等明治時代的風雲人物。上一任藩主島津齊彬去世之後,成為藩主的島津忠義並未能掌控住薩摩藩的大權,當時得藩政實權由其養祖父齊興、生父久光、重臣西鄉隆盛以及大久保利通等人所掌握,忠義本身毫無權力可言。明治維新後與長州藩、土佐藩、佐賀藩一同推行版籍奉還。雖然名義上是薩摩藩知事,不過實際上的藩務是由西鄉隆盛管理。1871年廢藩置縣後被封為公爵。在政府的命令下居住於東京,這就更是一種實質上的軟禁了。

所以島津忠義本人十分痛恨西鄉、大久保的,在西歷1877年的西南戰爭時抱著看笑話的態度中立。一直到西歷的1888年,才得到日本政府的許可後返鄉回到鹿兒島。

有著如此經歷的藩主大名可遠不止島津忠義一人。

那個時代,許多藩主都被手下的家老架空了,尤其是諸多實力強勁得外樣大名。因為德川幕府仗之安定天下的‘參勤交代’政策,各藩的大名每年都需要前往江戶替幕府將軍執行政務一段時間,然後返回自己的領土執行政務。日本又是典型的山多地少,交通不便。大名在江戶的時間是硬性規定的,而前往江戶的路途又要耗費很多時間。往往一位大名一般只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呆在領地,另外三分之二的時間不是呆在江戶,就是在前往江戶的路上,或者是返回領地的途中。特別是那些較遠距離得外樣大名,領地偏遠,來回一趟,一年就沒剩多少時間了。而大名長期不在領地的後果就是大權旁落。藩內得軍政大權只能交給家臣團來處理。久而久之,到了幕府末年的時候,很多大名就已經被家臣們架空。當然一般這個家臣團的人數是較多的,他們個人力量是比較弱小得,單個家臣沒什麽能力單獨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