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天子冕服(第2/3頁)

“大王。”向克相走到了尚喜的身邊輕聲喚道,這是向氏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是尚喜的大女婿了。

在琉球,向氏與尚氏完全就是伴生關系,分都分不開的。

很有點遼國的耶律氏與蕭氏的味道。“張天師已經蒞臨朝天宮。”

尚喜雙眉向上一跳,臉上露出了歡喜的顏色,琉球國別看那麽的小,但也是尊道的。不僅如此,還有琉球本土的神道和佛道。前者算是本土宗教,以龍宮信仰、妹神信仰、禦嶽信仰、祖靈崇拜等為核心,後者卻帶著濃郁的日本色彩。

琉球人的佛教分為臨濟宗和真言宗兩種。前者算是禪宗南派五宗之一,後者則是日本佛宗。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蘊含著濃郁的日本人身影。

現在的琉球可不比被薩摩藩控制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以尚喜國王之尊也不敢對真言宗指手畫腳,就因為日本人的存在。

現在所有的壓制都一去不復還了,不管琉球百姓是如何對待佛教的,尚喜自身是不會再拜佛禮佛了,他要崇道。琉球人何時開始信仰道教,已經遙遙不可考了。琉球雖然沒有道士,但民間有信仰在就行,琉球百姓也有祭灶、祭祖、掃墓的習俗,還有三清殿。

“待見到天師,孤必要請一位真法師!”換下冕服,吩咐手下人仔細收好,尚喜帶著人就興沖沖的奔去朝天宮。

他並不知道,此時的張天師,天師道第五十七代天師張存義,那還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尚喜只知道這位張天師道行甚高,當初還是大青果的時候,入覲京師,奉旨祈雪,有效驗,被乾隆皇帝賜道冠法衣,那還是五六年前的事。而那時候的張存義年紀還不過十八歲。

現在他是道教協會的常務副會長,會長的位置空懸,因為天下道門雖然分正一、全真兩派,可正一有一個張天師,而全真自從清初的王常月之後就再無攝領一派的人物。要不是張存義的年紀真心輕了一些,而且身子不好,陳鳴還不知道歷史上的張存義不足三十歲人就‘羽化’了。張存義就是名正言順的會長。同時他還是那啥局的常務委員!

陳鳴並不知道國賓館裏的這一幕。

尚喜歡歡喜喜的帶人向朝天宮裏趕去後,向克相也回到房間裏換下了身上的琉球官府,一身漢服大袖翩翩的走出了國賓館。

上國的國都真大了,這一座城池向克相就覺得比整個琉球都要大。小小的那霸比之這座威嚴龐大到極點的國都,那就是樹洞裏的螞蟻。

天朝上國,從來沒有出過沖繩島的向克相覺得這四個字說的真再正確不過了。

對比低矮狹窄的首裏城,自己眼前的這座城市可不就是天上的神城?

所在島嶼有三分之二是三地的苦逼向克相,自從來到南京以後,最大的願望不是去皇宮見上國的君王,而是能好好的在南京城裏轉一轉,最好將自己手裏的錢全部花光。這畢竟只是一個年紀才十五歲不到的孩子。

向克相雖然很想自己一個人出去,但自幼受到的教育告訴他,那樣做太危險了。所以他帶了兩個隨從,只是這三個人都沒有發現的是,還有一個穿著青色漢服的人正始終隨在他們的後頭。

“夫子廟有什麽好瞧的?有本事你就去秦淮河上的花船溜溜?爺才真服了你。”向克相是尚氏的內定大女婿,向家就算再怎麽著,向克相也是不敢花船上玩玩的。

作為國安的一員,這個跟梢的國安成員一臉受不了的看著興致勃勃的向克相的背影,他是真服了這位小爺了。這都出來第幾次了?

不是第五次就是第六次,每每都跑來夫子廟,“呃……”國安成員內心裏在咆哮。

而這邊的高士達也受到了最新的報告,尚喜本人帶著隨從跑去朝天宮了,琉球隊伍裏還有一個向家的小少爺跑去夫子廟了。

高士達沒有鄙夷,而是很理解的笑了笑。當初他從荊州來到武漢的時候,沒事兒的時候也喜歡去紫陽湖邊的大朝街轉轉,在心理面一次次的發誓要有朝一日在這裏置買下一套房子。現在想來雖然可笑,但當時的自己何嘗不是現在的向克相呢?

高士達已經哪個在鄖西帶人偷紅薯土豆的賊頭了,也不是荊州福泰來酒店的小二了,他是國安五處的副處長,眾所公認的少壯派精英。以他的身份早就可以在武昌紫陽湖邊的大朝街買下一套宅院了,甚至他把自己的身份透漏出去,捧著宅子送到他跟前的人能擠破他家的大門。高士達不會這麽的做,身份不一樣了,經歷不一樣了,看問題的目光也就不一樣了,對事物的感覺就更不一樣了。

但現在的高士達回憶起當初的自己的‘宏偉大願’,有感慨,有微笑,有世間的很多味道,但唯獨不會有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