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換’船的章嘉圖呼克圖

海蘭察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憋得心裏難受,就跟壓力過大的高壓鍋,馬上就要炸了一樣。

但是他前面站著的是永珹,看到海蘭察脖子腦門上青筋畢露,硬著脖子就是不回話,永珹眼睛嚴厲地瞪著海蘭察,那目光就像射出的火花一般!

“奴才……遵旨!”

海蘭察最終屈服了,因為他知道永珹說的未必是荒誕的猜想。而十有八九就是陳逆的打算。可也更是因為此,他才更感覺著憋屈。

這憤怒有一份就是對著永珹的,可現實逼的他不得不低頭。

大步的走出宮門,海蘭察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整個人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著,發泄著。

想嚎啕大哭一場,因為心裏憋屈。

想不顧一切的瘋癲一回,因為他要瘋了。

這咆哮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整個人都像在燃燒一樣,周邊的空氣都引燃了,他積壓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爆發出來,怒吼中蘊含的憤怒和痛苦聽著就感覺像要撕扯你的心臟一樣。

永珹在臨走的前夕,向清軍的指揮官海蘭察下達了跟當初對阿桂近乎一樣的命令,必要時候拋棄雜兵,只需要保住八旗新軍和一部分騎兵即可。因為他從復漢軍的進攻態勢上感覺得出那種‘再次對決’的欲望,復漢軍可不像是專門為了解救漢民來的,而更像是要首先來戰鬥。

再卑鄙惡劣的事兒,做了一次之後再做第二次就變得毫無負擔了。即使現在承德的數萬清軍近乎全部是八旗,可該拋下的時候還是可以拋下的。永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現在的他要保障東北短時間裏的安寧,就必須再次割肉,割到復漢軍認為他已經不再是威脅的時候,永珹才能過幾天的舒心日子。不然的話就是他來做永瑢的替死鬼了!

可別以為永珹這些日子裏就只在陳鳴手下受過屈辱,承德有幾個人不知道,錫林郭勒盟、烏蘭察布盟、伊克昭盟的騎兵跑了。雖然這三塊的蒙古馬隊數量並不是多多,但這意味著什麽啊?滿蒙要分家散夥嗎?

還有那察哈爾盟和土默特的人。復漢軍的另一路人馬攻奪了宣化,消息傳來察哈爾盟和土默特的人在承德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但是他們還是好的,給了永珹一個下旨的機會,不跟其他三盟一樣,自己跑路。這兩部蒙古人都是給滿清徹底剝奪了旗權的,可以說是草原版的‘改土歸流’的成功品。

這些蒙古騎兵的離開並沒有讓承德的兵力有多麽明顯的減弱,但卻讓清軍本就low逼的士氣跌落到了一幹二凈的地步。也讓永珹的性格大大的受了一次刺激!

承德對於清軍來說並不是什麽作戰的好地方,可偏偏清軍又不得不打這一戰,因為遷移去東北的八旗移民還遠沒有走到目的地。清軍不管用什麽法子,都必須把復漢軍牽制在承德,為八旗的轉移繼續贏得時間。

不過這個時候的陳鳴不需要為承德和宣化的戰局擔心,他要處理的事物也不是陸續回遷原籍的那些百姓們的繁雜瑣事,而是南京傳來的一場官司。

陳惠的手腕非常的有效果,土地債券一經開售,復漢軍日益幹涸的國庫就直接落下了一座座金山銀海。不僅是那些商幫商團富商大賈揮舞著支票套購一捆捆的土地債券,就連普通的老百姓也紛紛慷慨解囊。

東北的地價給定的太便宜是一個方面,老百姓對土地的渴求也是一個方面,最後就是治下黎民對於陳漢的支持。誰都知道復漢軍為什麽這麽做,打仗呢,國庫裏的錢不夠用了。

老百姓是知道好壞的人,復漢軍治下他們的日子過的比滿清時候強多了。那銀元來購買土地債券就是他們對復漢軍的支持。

大把的金銀流入了國庫裏,數額之高要超出當初的預算不少,而且這還沒算山西的收獲。據陳二寶的匯報,山西晉商裏的大財主們,已經認購了一千萬兩白銀,頭一年能籌集出四百萬兩銀子以上,而那些中小晉商、地主們還沒有統計,但想必也不會叫銀行失望的。

復漢軍賬面上比之原計劃直接多出了上千萬銀元。這塊油汪汪的肥肉立刻就引來了軍政兩邊的你撕我咬。

文官方面,文教部希望能有一筆額外資金來開辦更多的小學堂;水利方面需要銀子鞏固黃河河堤,預防洪澇災害;交通部門自然是鋪路修橋了……

而軍隊裏呢?造船需要錢,打仗更需要錢。有了銀子他們在今年掃蕩四川、山陜之余,還能掃蕩雲南。而且軍工部門已經搞出一種還算可以的水力鉆床,讓復漢軍的火槍制造邁上了一個嶄新的台階。包括那已經被復漢軍反反復復制造了N多次的線膛槍和米尼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