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太子代祭(第2/3頁)

而陳鳴此時的感覺就十分之復雜了。一方面那個啥是吧,可另一方面他又想讓陳惠健健康康的占著位置。否則輪到他坐龍椅,他還怎麽能輕易地領兵出戰?

皇權的誘惑力是沒得說的,可戰場也是陳鳴的摯愛啊。統帶千軍萬馬,橫行天下,那是何等暢快的事兒?

檣櫓飛灰湮滅,敵酋倉皇而逃。

算上前世的歲數,加上這一時刻穿越的時間,陳鳴也才三十多歲。戰爭對男人的誘惑比囊中之物的皇權又少幾分呢?

對比開國皇帝,當一個‘唐太宗’也沒什麽不好的。

可他也必須承認,陳惠的健康如果真的不好了,陳鳴自己的地位也就越發的固若金湯。而且他心理面也隱隱的在可憐著陳惠,陳鳴自個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陳惠與高氏的感情已經到了相敬如賓的地步了。被自己老婆、‘孩子’如此對待,陳惠怎麽不是可憐人呢?

這就是天家無父子啊。

“陳崗呢?”

“陳大人與彭忠瑞聯系是更緊密了。只是這兩者與新儒家對立也越來越尖銳了。”汪輝祖曾經是多麽擔心陳崗的身份啊,結果這位陳家大爺自斷前程,不跟前途光明的‘新儒’攪合一起,雖然後者很可能根本就不帶他一起玩,沈國貞可是陳鳴的鐵杆;但他非要同彭忠瑞一塊站到舊儒的坑裏,那就免不了的要一點點的給時代埋掉。

汪輝祖退下後,陳鳴在位置上坐了好長一段時間,最終,內心裏的重重復雜情感都化為了一次長長地呼氣……

這一天一切如常,陳鳴在大都督府裏耗了半天,下午時候走了一趟成均公學。他的寶貝兒子已經四周歲了,再有兩年也該入學了。對於這所中國第一的貴族學校,陳鳴很關心的。當然也是為了散散心。

學校是一個‘世外桃源’,這裏面也少不了你爭我鬥,可對比外面,那就溫柔的像個懷春少女。再說了,現在的成均公學還只是一個小學。

剛剛走進學校,陳鳴就聽到了孩子們的歡笑聲。現在的成均公學才只有三個學段,三年級往上還都空著呢。

成均公學有相當一部分外國老師,他們在交手學生外語的同時,自己也在全力的學習中文,因為中文的甲乙丙丁四級考試,每過一級都能給他們帶來額外的薪水加成。這些老師學習中文的欲望很強烈。

當然,最能感受孩子歡樂的地方還是操場。大操場上正在上體育課的一年級三班。

陳鳴都能從中看到幾個熟人,比如陳繼卿的兒子,比如蘇祿候的孫子,還有陳崗的兒子。

作為一個貴族學校,德智體美勞是對教學宗旨的基本定位。成均公學裏如果誕生出一個書呆子,那是學校的恥辱,相比起傳統的知識傳授,自然和體育的地位似乎要更加突出。前者開闊學生們的眼界,後者鍛煉學生們的體魄和意志。

聽著孩子們的歡笑聲確實很能讓人散去內心的煩惱。只是啊,陳漢現在只有這麽一所成均公學,在地方州縣裏,很多州縣的公立學堂老師都配不全,而即使有了老師,也很少有學生去讀。在很多人眼裏面,科舉考試中含金量最高的進士科還是靠‘四書五經’的!

陳鳴也不急。這事兒,就要一點點的轉變。而且他們手中合格的‘老師’數量也堪憂,各省雖然都建立了師範學院,可要等合格的學生走出校門,還為時尚早。

就在心身輕快的陳鳴遊蕩在成均公學的時候,同時間下關碼頭外的一家街邊小店裏。

兩個年級不大的年輕人相對而坐,桌子上只有一涼一熱兩道普通的菜肴,再人手一碗米飯。一旁放著一個茶壺和倆水杯。

“沈源,你真要去四川做工啊?那裏現在的局勢還不明,第一師雖然勢若破竹,但它還要兼顧雲南,萬一戰事波折,苦的可就是你這樣的公員了。”

黃定友感覺自己同窗實在太輕率了。他家中就算有困難,也不該輕易的跑去四川啊。如果去了四川堅持不下來,半途而廢,這就等於身上有了莫大的汙點,就很難再有出頭之日了。

沈源今年十八歲還不滿,他放下筷子,臉上帶著苦澀,如果有別路可走,他如何願意冒險去四川呢?但他父親上半年病去,家裏的家當為了給父親看病買藥是賣了個精光。而母親因為悲痛臥床不能起,家中弟妹年紀又不大,他這個做長子的如果還不能挑起家裏的大梁,那就枉為人子了。

“定友,我家中是實在揭不開鍋了。家母體弱,還有一雙弟妹在,我身為長子長兄,必須把這家給撐起來啊。”到四川工作是有危險,但薪水也豐厚啊,而且收錄條件也低。

“戰區省份公員的工資比其他地方本就高出一級,政府外派的工作隊,如流動法庭,薪水比呆在城裏的公員又要高上一級,加上補貼、津貼,我每個月就能拿到十五塊銀元的,這樣家中不但吃食花銷有了,還能存下一筆錢來。等過上幾個月家中的經濟好轉了,我就要田不要餉。辛苦傷幾年,我沈家就能重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