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撚子反了,朝鮮崩了(第2/4頁)

況且這個時候的滿清好歹要比原時空歷史上撚軍起義時強上一些,還沒把人逼的走投無路。所以一直以來皖北這個往日的重災區,反倒成為了滿清穩定地方的重要依據。

可這都是皖北的撚子們看在滿清還有‘希望’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如果安徽清軍被復漢軍徹底與北京分割開來,這些撚子還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滿清走嗎?恐怕第一個舉旗,把刀子砍向清軍頭頂的人就是他們!

“報,報……”

就在這時一聲急切到極點的叫喊聲在外面響起,桂林把手一擺,片刻後就看到一個差役打扮的人上的大堂,那狼狽與疲憊的模樣比之英佳好不了多少,然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鼻涕橫流:“中丞大人,張南山他造反啦,張南山造反啦。雉河集的上百官兵被他全砍了腦袋,現在兵圍亳州。”這差役涕淚橫流,跪趴在地上頭都擡不起來了。“州判大人死活不知,渦陽的一個營只逃出了三十多人。”

差役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哭訴,卻沒有發現大堂上的氣氛已經再度靜悄悄的一片,死寂的跟一處靈堂一般了。

雉河集張家,張南山反了???

任何一個對撚子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張家,張南山——”

桂林從牙齒縫裏吐出這五個字,他恨啊。恨自己怎麽就不能痛下決心,鏟除了這一禍患。後者可是整個撚子的盟主式人物,也是自皖北的撚子團練拉起來以後冒出水面的一頭大鱷。

……

雞窩裏的大公雞一大早就高亢地叫了起來,許三娃無奈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睡眼惺忪地下了地。昨晚他躺在床上翻煎餅一樣大半夜也睡不著,天都微微發亮了才迷糊了一會兒,現在公雞打鳴兒了,他倒真的感覺到困了。

堂屋門大開著,一股煎餅的香氣撲面打來,許三娃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婆娘正在做飯。

他剛出生幾個月的小兒子安靜地躺在堂屋裏的一張小床上,此刻正呼呼大睡著。許三娃輕輕摸了摸他嫩滑的小臉,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眼睛中苦澀的淚水卻再也忍不住的流淌了下。院子裏的梅花開的正好,但這株紅梅殷紅的花色卻讓許三娃恨不得全部扯下來,碾碎壓碎,踩進豬圈的泥土裏。

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天色還沒有打量。許氏已經備好了飯菜,煎餅大蔥蘸醬,玉米碴粥,還抄了一個白菜。

這是許家最好的飯菜了。雜糧煎餅,大蔥蘸醬。

“當家的,洗把臉,趕緊吃飯,吃飽了好上路。”淚水都濕了許氏半邊臉。小夫妻倆昨夜裏以淚洗面,但他們家真的無力反抗族長定下的事情。

復漢軍已經把徐州團團圍住,每日裏對著徐州城狂轟濫炸。可陳鳴沒有急著吃掉徐州清軍,不然的話阿桂怎麽還會賣力打濟寧呢?再說了,他還想著安徽的清兵呢。圍著徐州城,也算一次圍城打援了。如果一切都能如意。

所以啊,後方的軍需物資轉運工作就成了重點了。

大運河已經不能行了,李侍堯臨走前在大運河沉了好幾十艘船,現在還沒有撈完呢。能走的只有黃河水道,通過蘇北,直接把軍火運到徐州去。

可是這上下船的搬運工作一樣需要人力,在蓄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這勞力需求就更大了。拉人、拉壯丁,征召青壯,這是復漢軍唯一的選擇。

許三娃這個村被命出青壯勞力四十人,那近乎就是兩家要出一個了,還規定要十八歲朝上,四十歲朝下的。許氏是這個村的主姓,幾家外姓人就算一家出一個,許家也要有三十個呢。許三娃直系親屬人丁不興,按理說許三娃這樣的是更不該被抽中的,可偏偏他們族長就點了許三娃。

誰讓他家好欺負呢。人丁不興,沒有直系血親,那就沒人給他撐腰。其他的許家人還都樂得許三娃占去一個名額呢。同族這東西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親戚的,更涉及到利益的時候,真正的親戚都不一定管用,誰還會去管一個族人呢?而族裏唯一的補償就是給了許三娃家半袋子玉米面。

辰時初刻,四十個青壯勞力匯聚到村西頭,沒等一刻鐘,騎著毛驢的族長出現了,身後還站著兩個後生。“人都到齊了?那就走吧。”村頭的哭聲立刻響起一片。

徐州城外的陳鳴可沒心思關心最基層的勞力的問題。他現在雖然‘工作’很輕松,但戰爭並不是他的全部,他還要留神西北的戰局、西南的戰局,南京的事情,南洋的事情,安南的事情——鴻基市、鄭主與涼山的三傑,西山軍與廣南國,已經復國的河仙莫氏,暹羅與緬甸的沖突,新加坡的事情,蘇祿的事情,還有朝鮮的事情。

七七八八的事情不要太多!

所以戰爭中輕松了一些的陳鳴,時間又被別的事情占據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