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陳鳴的‘慘敗’!

渤海海峽南頭的廟島列島,長山島。

作為廟島列島的主島,位於膠東和遼東半島之間,在黃海、渤海交匯處,南臨登州府蓬萊,北依遼東旅順口,西靠京津,東與朝鮮,與日本隔黃海相望。

長山島這裏的地理位置是極其之重要的。如果這裏再能有一塊膠州、煙台、旅順那樣的港口,那簡直就是渤海天然的一道屏障。只是可惜長山島這裏並沒什麽天然的優良港口。

復漢軍擾騷山東和渤海灣的水師及陸戰部隊現在就以廟島列島為基地,坐鎮這裏的人也不是別人,而正是葉相德。

此刻整個廟島列島的復漢軍水師各路統帶通通聚集到長山島上來。

大堂上,自高居上位的葉相德以下,左手是戴廷棟,右手是張球的族弟張瑋。張瑋往下就是田青和石盛林,當初張球手下的九大頭領裏,屬於新字號的就田青、石盛林還有一個叫白魚的,結果白魚現在跑去了後勤部,田青與石盛林走的就更近了。

戴廷棟手下則是兩個當初福建水師的參將,兩撥人現下已經是一家了,但分歧和裂痕依舊很嚴重的。

“太子殿下有令,著令我部近期裏狠打一下山東。”

葉相德抖了一下手中的紙令,這是快船剛剛送到長山島的,與此同時一批火龍彈也將在未來兩天抵到長山島。堂下人的精神立刻一振。太子殿下親自發出的命令,那一定要表現的絕好啊。

平日裏立功受獎一般般,現在就屬於關鍵時刻。陳鳴發出了指令,那他自然就會盯著這一戰。這一戰對於在座的人等,打的好那就是入太子點下的眼;打不好,那也是入太子點下的眼。想想內中的差別,在座人等哪一個還敢馬虎?

“這一戰,葉某和戴統帶帶隊坐鎮長山島,壓制登州水城的山東水師。”

“而你們,兵分兩路,分別就萊州、寧海為突破口。半個月內,我要讓整個膠東爛的一塌糊塗。”

葉相德不需要親自下場跟底下的統帶爭功,他只要死死地將登州水城的山東水師看住,底下人立的功勛,還會少了他這個帶兵主將的嗎?

田青跟石盛林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再跟上首的張瑋一觸碰,全都閃爍過驚喜的神光。

時間進入七月後半段,南國的抗洪救災還在進行中,今年南方的雨水來的有點,但力度很強。蘇祿王正在北上的途中,從廣州一路沿海行到吳淞,然後經長江到武漢——武漢府已經正式確立了,柳德昭也坐上了湖北的第一任巡撫。

因為洪水,阿布貝卡行到南京就改走了陸路。正好,阿布貝卡也希望看一看中國的民間民生。

而魯山這裏則接到了朝鮮來的第二波時辰,陳鳴面對著朝鮮第二波來使哭求的時候,不得不做做樣子,下令北方長山島的水師加大對山東和渤海灣一帶的襲擾,並且在命令中很罕見的要求了一個‘狠’字。一樣的命令還送到了清水教和混元教手中,至於後者聽不聽令,就看他們怎麽想的了。

“金大人啊,你也看到了。今年南國雨水泛濫,多地報急。我朝急於應對,出兵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陳權哭笑不得看著抓著自己袍子的金基種。南方水災頻頻,不管是賑災,還是加固河堤,後勤部隊都是沖鋒陷陣在第一線的。所以陳權眼下很忙很忙的。

“金大人,你現在再扯我也沒用。不如就暫時在魯山住下,陪著那個權大人散散心。”第二波朝鮮副使還沒到魯山呢,人就嗚呼哀哉了,被葬在了南京城外。而正使呢,爬倒大殿上哭了一趟後,人也一病不起了。

這第二波使船就是南海一號在渤海灣裏撞到那支船隊,裏頭不僅有朝鮮的使者,還有好多朝鮮的權貴家眷。現在後者都留在了上海和南京。

陳權說起來是又好氣又好笑,當然,內心裏也是有一些憐憫的。

可是陳漢現在真的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搞朝鮮啊。

從五月末。嶺南,準確說是閩粵的雨水就嘩啦啦的下著,止都止不住,現在都倆月時間了!

而等到進入六月,長江一帶也多有降雨,到了六月中下旬迄今,雨勢更大更急。倒是黃河今年夏季很是消停,雨水不多也不少。

武昌原清總督府裏,陳鳴望著院中被雨水打的光禿禿的花景,內心一陣喪氣。自己能輕易地打得滿清滿地找牙,能用水師搞得滿清北方千裏海疆處處戰火,卻奈何不得這老天爺啊!

這雨要下到華北,你說要下到山陜、河北該多好?——別說陳鳴心理陰暗。

廣東福建前兩年亂是兵災,氣候還是很好的,今年兵災沒有了,水災卻又上來了。

陳鳴背著手在房間裏不停地踱著步,時不時站到窗邊,冷眼看著外頭的雨水,現在的總督府就好似一位國畫大師揮毫潑墨的水墨畫。整個府宅都隱沒在絲絲晶瑩的雨線之中,如煙似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