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陳鳴的小心眼(第2/3頁)

陳銘的性情並不太具有攻擊性,但他有點‘睚眥必報’。復漢軍中基本上能做到有錯就罰,有功就賞,很多事情、功過他都記得很清明。所以惡心人的陳李人等絕對不會好了,連侯艾泉也受到了牽累。別看陳鳴遞給侯艾泉的果子看著很漂亮,吃起來味道如何就只有他自己受了。那被侯艾泉關起來的澄海知縣現在還坐在澄海縣衙,侯家的日子會好過麽?

“福建天地會是雪中送炭,這群人連錦上添花都不是!”對於廣東大局,潮州天地會的起義完全沒有半點好的影響,還帶起了挺惡劣的後患。

復漢軍登陸汕頭後,次日進入澄海,後日殺奔潮州,守衛潮州城的清軍民勇只是稍作抵抗,就棄械投降,錢庫、糧食、火藥等物質都保存完好,而潮州的知府、同知、通判三大員,則乘船經韓江向大浦逃去。

前軍留下來一個加強營【增加一個臼炮隊】,配合著候艾泉部防守潮州城,復漢軍的主要兵力屯駐在汕頭,後勤部隊加隨軍民丁一萬余人從下船的那一刻起,就不停地忙活起來。

復漢軍以超出市面一成的價格,在周邊地區‘強制’購買了四百多頭水牛,驢馬騾等大型牲畜七百余頭,外加上潮州等處繳獲的畜力,整個汕頭港一時間都為之臭氣熏天。

……

清晨,太陽剛剛把萬道金光灑下,廣州新安城外。

洋面上一道道帆影遮蔽了大海,就在清軍水師與復漢軍東南水師決戰大亞灣的時候,鄭家兄弟也帶著自己的船隊殺到了廣州外海面,然後徑直闖入了守備空虛的珠江口,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新安縣城。

作為鄭家兄弟的大本營,鄭連昌、鄭連福對於新安不要太熟悉了。

大軍直接殺到新安城外的海港,二十來艘主力炮船,上百門大炮對準港口一陣猛轟,守備港口的一營清兵分崩離析,四散奔逃。而這個時候新安縣裏的三江協副將蘇拜才剛剛敲響聚兵鼓。

老姓瓜爾佳氏的蘇拜已經是廣州土生的第三代旗人了,他祖上在康麻子三十年遷居廣州,也只比第一任廣州將軍晚了十年。

八十年過去了,蘇拜這一架已經在廣州生根發芽,他這半輩子連廣東省都沒有出過,連北京城都沒有去過,他的肚子大的像懷孕六七個月的婦人,身子虛的走不得百步就大汗淋漓,他騎不得健馬,也開不了硬弓,更沒有半點戰功。但憑著自己滿人的身份,他還是在跳出旗兵的範疇之後,十年裏就坐上了三江協副將讓無數人垂涎欲滴的位置。

這個衙門口的石獅子都冒著油水。

“快點,再快點,小夥子們!”

新安對面的澳門,沙丹耶和幾位葡萄牙炮兵軍官不斷在炮台上檢查著準備工作,一邊大聲的吆喝著給士兵鼓著勁。一群黑奴半裸著胸膛,將一箱箱的炮彈從後方轉運到陣地。

鄭家船隊突然竄入珠江口,這是葡萄牙人也沒有想到的事情,雖然他們知道這支中國海盜已經成為了復漢軍的部隊,可澳門上上下下的歐洲人還是很擔憂鄭家船隊會突然對他們發起進攻。

鄭家船隊是大半南洋海盜的聚集體,是往日歐洲商人們最痛恨的存在。現在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沖進了珠江口,澳門不提高防備才是怪事。

自從復漢軍調集部隊的消息傳到廣州,大批的歐洲人就從廣州城外撤入到了澳門。一艘艘西洋帆船也從黃埔駛入了澳門停泊。現在連這些帆船也都在做著準備……

葡萄牙人大大小小炮台上一半的火炮賣給了滿清,要不是暗營重重警告了他們一下,這些葡萄牙人怕是會把炮台賣個七七八八,而不是現在還有一半。這算是葡萄牙人對復漢軍的報復!

攻奪了碼頭的鄭家船隊先是大批的放下水手,然後是一門門的中小型火炮。自認為占盡優勢的鄭家兄弟,連構造炮兵陣地時都馬馬虎虎,不要說用藤筐、沙包去修築炮兵陣地的外圍防護,連瞭望、偵查用的高樓,都更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吊鬥。

炮口一點點開始擡起,折射起一抹抹冰冷的寒芒。

太陽從南洋水師陸營陣地的右後方升起,早晨潔凈的空氣讓人呼吸順暢,金色的陽光將斜暉和大炮的黑影投射在地面上。遠方的小樹林,宛如一塊雕刻的綠寶石,在地平線上可以看見錯落有致的黑色樹巔。

新會的官道沿著海邊一直向西北方向延伸,遠處還可以看到一個小村莊。

新會南關,一片人荒馬亂,大群的百姓拖家帶口的逃離而去。當蘇拜好不容易集結了部隊,南關——從城門外一直延伸到海邊碼頭——成千上萬的百姓已經逃散一空了。

如今新安南關已被南洋水師陸營的人占了七七八八。畢竟清軍要守的是廣州,而不是新安。蘇拜在這裏也只是做個樣子,連防禦陣地和炮台就沒修築和籌備,現在鄭家兄弟突然帶兵打到,一時半會兒的蘇拜也變不出完整的防禦體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