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就是夷族

“轟轟轟……”吳淞江上炮聲隆隆。

復漢軍的先頭船隊,在左右兩岸步騎兵的配合下,以橫掃之姿態,清理著清軍在吳淞江面上的一次又一次無謂的努力。不管是木排暗樁,還是橫江鎖鏈,亦或是那一艘艘的火船,全都薄紙一樣被輕輕捅開。這不僅是因為清軍在吳淞江一帶兵力的空虛,更因為狹窄的吳淞江兩岸戰船,復漢軍步騎兵表現出的絕對的強勢。他們用自己強大的戰鬥力一次又一次的擊破了清軍的埋伏、阻攔,水師營戰船需要面對的只是來自江面上遊的威脅,這就太輕松了。

清軍水面上對復漢軍戰船威脅最大首屬火船,當一艘艘順水乘波而來的火船被復漢軍水師戰船船頭加裝的頂杆遠遠的支開時,當一門門安置在復漢軍戰船船頭的大炮對準前方不住轟擊時,一切就變得簡單了。復漢軍水師先頭船隊的大炮數量是不多,但吳淞江江面更窄,清軍的太湖協水師,來了就送菜,只兩次接戰,他們就再也不露頭了。

同一時間,清軍打無錫返回蘇州的路上,一個小鎮的鎮外。

一片水田裏,一大群綠營兵和十多個旗兵一邊打槍一邊往前面沖。

打槍的,沖在前面的是綠營兵,其中不少人都已經把小十斤重的鳥槍給扔了,開過一槍的鳥槍如果重新填裝,那綠營兵也就不用去追了。鳥槍兵拿著腰刀,沖著前方逃竄的兩個復漢軍偵察兵嗷嗷叫著。就在剛才,這兩個賊兵對傅都統的坐船開了一槍,打死了傅都統一個親隨。傅良火冒三丈,因為那親隨就站在他身前,傅良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一槍賊兵是要打自己的。親隨給自己擋槍了。

費爾勒受命帶著手下十幾個旗兵跟這群被抓了壯丁的綠營兵去追擊那兩個復漢軍士兵,他們是傅良的戈什哈。現在清軍上下沒幾個人不知道復漢軍手中有種叫‘來復槍’的利器,隔著幾百米遠就能致人於死命,只不過填裝彈藥太過復雜。傅良親隨的死,妥妥的就是來復槍打的。

因為覺得對面的來復槍打過一槍後,不可能那麽快的就填裝完畢,清軍上上下下追的都很起勁,很肆無忌憚。

水田的另一頭,陳忠孝輕輕喘氣,對自己的瞭望手說道:“還能堅持吧?不然跑慢點也行……”這回他狙擊傅良的行動只是一個隨性的狙殺,誰讓傅良好死不活的出現在他面前了呢。透著船艙的窗戶,傅良的身影陳忠孝看的清清楚楚的。那船上站著一個又一個披掛著棉甲的旗兵,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個八旗大員。然後陳忠孝就開了一槍,可惜沒打中……

比較倒黴的是,陳忠孝的這次接近於刺殺的狙擊,因為是隨性行動,他並沒有安排人手在外接應,所以被清兵追的很是狼狽。不過陳忠孝也已經習慣被追逐了。復漢軍每一個狙擊手這是這樣生存下來的,因為他們的活動範圍和規律並不全部依附於大部隊。陳忠孝雖然是狙擊部隊的頭號人物陳忠達的堂兄,可連陳忠達的價值都在於戰場之上的一次次擊殺,陳忠孝更是如此了。得手與沒得手之後被清兵追逐也是家常便飯。

清軍在從無錫撤退以後,就被魏秀志放出的狙擊手和偵察兵纏上了。沿途不停地擾襲,清軍只一個勁的往蘇州回撤。此次若非是傅良‘受了驚嚇’,也不可能派出一二百人來追兩個復漢軍。

清軍的這一行動很快就引起了周邊復漢軍偵察兵和狙擊手們的注意,陳忠孝帶著身後的追兵向往難以快行的水田裏跑,沒多久他就看到了前方田壟上一根被泥塊壓住的樹枝,樹枝上還穿著兩片樹葉,這是今天狙擊隊的標記。

就在陳忠孝看不到的地方,一個偵察兵趴在水田中,看著旁邊那個渾身上下全是泥水的狙擊手,這人端著槍已經瞄了好一會兒了,始終都沒有開槍,這讓偵察兵松了一口氣,看來狙擊手也是人啊。如果隨便一瞄,一槍就斃掉三百米開外,還有遮掩的敵人的話,那就太厲害了。

狙擊手即便在復漢軍中都是精銳裏的精銳。偵察兵這種‘普通’精銳,對之都稀奇的很。今天兩邊難得配合作戰。

正在偵察兵松懈下來的時候,“砰!”槍響了,老遠一個旗兵猛的栽倒在水田裏,狙擊手輕笑:“瞅瞅,這不打中了。”論近身肉搏,狙擊手還真不一定比得過偵察兵,可單單論槍法,就是給偵察兵也配上來復槍,狙擊手們也有信心教偵察兵重新做人。

狙擊手身邊的偵察兵愣了愣,眼睛看著追兵群,臉上茫然的神色迅速消退,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狙擊部隊是絕對的自己人啊,他們的手藝越好,自己越高興啊。

既然已經有人來了‘開門見紅’,周邊埋伏著的幾個狙擊手也就相繼射出了子彈。有的斃掉了旗兵的,有的打死了前頭的綠營軍官的,就是沒有落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