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紛紛來投(第2/3頁)

老太監說到最後,須發皆乍,恨不得要吃了張恪一般。

“還真沒想到,崇禎把你都賣了,你還能如此忠於他,看起來崇禎做人還不算太失敗。”

曹化淳冷哼了一聲,顯然不屑於回答這種大逆不道的問題。

孫嘉聞站在張恪的背後,看得怒火中燒,說道:“王爺,閹豎寧頑不靈,卑職把她萬剮淩遲,切成了片兒,看他還敢不敢犟嘴!”

曹化淳身軀一震,緩緩把眼睛閉上了,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毫不畏懼。

“倒真是一條漢子。”張恪道:“傳我的命令,停止對曹公公兩位侄子的刑罰,請軍醫給他們治病。把曹公公帶出來吧。”

有人不由分說,把曹化淳扔到了麻袋裏。提著麻袋緊跟在張恪的身後。出了牢房,張恪找了處臨時的軍營,他在中軍帳升座。曹化淳被安排在了旁邊的小帳篷裏,有士兵看守著他。

沒有多大時間,外面腳步聲音響動,一前一後,走進兩個人。全都是文官打扮,前面的有五十出頭,個頭不高。精氣神十足。後面的身量高大,頗有些威嚴,見到了張恪。全都搶步跪倒。

“臣錢謙益(阮大鋮)拜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恪掃了一眼跪著的兩個人,錢謙益在明亡的時候,竟然不如流氓有氣節。一句“水太涼”成了千古笑柄。投降滿清,賣國求榮,更是無恥之尤。

至於阮大鋮,他出身東林,背叛東林,輔佐南明,又背叛南明。十足赤金的小人一枚。

這兩位能能排進明末無恥榜前十的家夥,齊刷刷跪在了張恪面前。實在是有些怪異,卻又在情理之中。

他們兩個都是政治鬥爭的失敗者。都在南方蟄伏,張恪兵圍京城,他們竟然不約而同,跑到了軍中,想要替未來的皇帝陛下效力。

“兩位先生請起。”

“多謝殿下。”

兩個人從地上爬起來,乖覺地站在一邊。

“兩位先生,本王聽說一件事情,想請兩位先生賜教。”

“不敢,王爺只管說就是,我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錢謙益搶先說道。

“好,前幾日有人向孤王說不該只是清君側,因為陛下不是身邊出了奸佞,而是陛下自己就是弑兄奪位的小人,孤王不知真假,還請兩位先生指教。”

弑兄奪位?崇禎殺了天啟,雖然崇禎巴不得自己的哥哥掛了,可是他只是一個藩王,有本事把手伸到內廷嗎?能躲過魏忠賢的眼線,對天啟下手,怎麽聽著都不像是真的。

錢謙益還在猶豫,阮大鋮卻福至心靈,急忙說道:“王爺所說在理,世人皆說先帝死於客氏之手,試問客氏乃是先帝乳母,尊貴至極,何來暗害先帝的動機?尤其是卑職聽說當年客氏是從宮外弄到了什麽靈丹,進獻先帝,先帝才死於非命。試問這靈丹從何處來?當今皇帝恐怕難以洗脫幹系。”

“什麽皇帝!”

錢謙益怒喝道:“弑君殺兄,罪惡滔天,罄竹難書,如此罪人尚且統治大明多年,臣以為實在是我大明之恥,王爺興起大軍,鏟除奸佞,匡正社稷,正是當時!王爺聖明啊!”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歷史就是任憑打扮的小姑娘,顯然張恪手裏握著歷史的打扮權,他要打擊崇禎的形象,肯定有人會跳出來。

這不錢謙益和阮大鋮已經爭搶起來。一個說早有耳聞,另一個說恍然大悟,一個說要給先帝報仇,一個說應該撤換皇帝。一唱一和,簡直比對口相聲還要好聽。

旁邊的帳篷裏,曹化淳聽得一清二楚,他眼角都瞪裂了,血液混著眼淚流下。他真想大哭一場,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無恥之徒?

他們平日裏不是理學心學,孔孟門徒,滿嘴裏仁義道德詩書禮義。難見的人竟然是肮臟齷齪,都在肚子裏裝。可惜了一張人皮披在他們的身上,一個個忘恩負義,無恥透頂!

曹化淳掙紮著要沖進大帳,當面質問兩個人,一旁的士兵卻牢牢按住他,嘴裏的嚼子也不準拿下來,只能聽到曹化淳發出嗚嗚的聲音,脖子臉漲得紫紅。

“兩位先生明察秋毫,孤王吊民伐罪,正需要有兩位這樣的名臣相助,還請你們盡快把崇禎的罪孽弄清楚,也好決定是該如何處置。”

“遵命!”

兩個人欣然領命,能幫著張恪幹掉崇禎,他們就是從龍功臣,實打實的功勞,日後入閣拜相,也不是沒有機會。

懷著激動的心情,兩個人立刻請令,下去撰寫文章,全然沒有發覺張恪嘴角的冷笑。

把他們帶下去之後,孫嘉聞讓人把曹化淳拖了上來,此時老太監倍受打擊。不停喃喃自語,說道:“無恥,無恥之尤!”

“呵呵,曹公公,文臣無恥,你也見得多了,本王也不想廢話。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們可求之不得。本王最後問你一句,想繼續效忠崇禎,還是反戈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