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豬隊友

張恪的大軍包圍了京城,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派遣使者進城,將一封張恪的親筆書信送了進來。

在書信上張恪先是講了與闖賊大戰,並且俘虜東廠密使的經過,然後附上了口供。接著張恪幾乎是血淚橫流一般的控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張恪乃是大明的忠臣,絕無二話,只是傳播瘟疫,助紂為虐,不惜讓幾十萬軍民百姓陪葬,不惜讓大明江山葬送。天心仁慈,聖君在上,豈能做出如此禽獸行徑。

想必一定是朝中出了奸佞,蒙蔽聖聽,陷害忠良,塗炭生靈。張恪起兵,只為鋤奸,鏟除朝廷奸佞之後,請願解甲歸田,再不過問朝政,若是聖上還不放心,大可將張恪流放海外,此生再不踏足大明土地……

明眼人都知道張恪後面的起誓發願全都是扯淡,小孩子也不會相信。可是前面的東西實在是太過駭人。

竟然和闖賊攪到一起,大肆散播瘟疫。要知道哪次瘟疫不是十室九空,不是死傷無數,就算是再恨張恪,也不至於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啊,簡直匪夷所思!

不少朝臣竟然對張恪升起了一絲憐憫之心,如此遭遇落到誰的身上誰能受得了。皇上這是在找死啊!

一時間不少大臣向朝廷上書,要求徹查張恪所說之事。

對這些奏本,崇禎一律給臭罵一頓,更是批示道:張恪逆賊,鼓弄唇舌,陷朕於不義,卿等身為朝廷重臣,理應明辨是非,豈能被區區言語鼓弄,令朕失望之極!

面對大臣雖然如此說,可是崇禎心裏頭也毛毛的。急忙下令,把幾位內廷的頭頭兒都叫了過來。

“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崇禎用力一拍桌子,震得指縫都開裂了。

“逆賊張恪居然說東廠派人去勾結流寇,散布瘟疫。不惜殘殺開封幾十萬軍民的性命,到底有沒有此事,你們都給朕說清楚!”

在崇禎的龍書案前,跪著幾個身著紅袍的內廷大鐺,有王承恩,曹化淳,盧九德。這三個人全都戰戰兢兢。渾身顫抖,恨不得把腦袋埋進金磚裏面,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崇禎從龍椅上豁然站起,跳到了他們的前面,指著王承恩等人破口大罵。

“你們本是邢余之人,可是你們看看身上的衣服,穿得比誰都好,一個個吃香的,喝辣的。外頭一大幫人恭敬你們,管你們叫老祖宗!可是你們呢?是怎麽對待朕的,朕的江山都被你們弄亂了!”

崇禎越說越氣,飛起一腳。踢在王承恩的胸前,老太監一下子滾出去好遠,差點一口氣上不了,一旁的小太監也不敢攙扶。只能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崇禎還不解氣,又對著曹化淳一頓拳打腳踢。打得曹化淳滿臉是血。

在一旁盧九德看不下去了,哭著說道:“皇爺,打死奴婢們不算什麽,可是萬萬不能傷了龍體啊!”

崇禎聽這話氣得笑了起來,譏笑道:“知道關心朕的龍體了,那朕的江山呢?你們就能如此胡作非為?”

盧九德跪爬了半步,挺值身體說道:“啟奏皇爺,據奴婢所知,東廠的確派人聯絡過李自成,為的是能夠招安李闖。闖賊雖然大逆不道,可是畢竟擁兵幾十萬,足以制衡張恪。”

“總算有人說實話了。”崇禎冷笑道:“朕也記得此事,可是只讓你們招降李自成,可沒有讓你們散播瘟疫,如此曲解朕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時候王承恩似乎緩過一口氣,跪在地上,痛哭道:“皇爺,老奴以為張恪所說,未必可信,他說什麽散播瘟疫,老奴竊以為應該是他編造的。”

“對,王公公說的沒錯,他就是編造的,為了陷害奴婢等人,陷害陛下啊!”曹化淳一邊抹著鼻子裏的血,一邊說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血就要流幹了。

聽著三個人的話,崇禎勉強壓住了怒火,說道:“去,把首輔叫過來。”

小太監急忙跑了出去,沒多少時間,走進來一位高大挺拔,風度翩翩的官員,正是首輔周廷儒。

在民間有個笑話,說是張恪每到一處,就向老百姓許諾,要讓每個人都吃飽,而崇禎則是許諾,讓每個人都當一回首輔!

自從崇禎執政以來,內閣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基本上一年多兩年不到,就要換一批閣老,有的幾個月就要致仕。

內閣如此頻繁更換,一個原因是黨爭激烈,東林死灰復燃之後,內部傾軋不斷。另外朝政日非,崇禎需要替罪羔羊,內閣大學士就不斷下台。

算起來時間最長的就是溫體仁,他當上閣老之後,一面維持中原剿賊的大局,一面小心翼翼,不合張恪鬧翻,上面逢迎著崇禎,下面壓制東林,算是把首輔位置坐穩當了。

正當溫體仁打破記錄,準備繼續幹下去的時候,張恪突然宣布發兵清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