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坑爹啊

自從天啟登基,遼東戰亂不說,西南打仗,西北也不太平,中原還有流民起義,兵連禍結,硝煙不斷。因此兵部的支出最大,賬目也最為混亂,想要理清楚浩如煙海的賬目,沒有幾個月是斷然做不到的。

因此當魏忠賢聽說關鍵賬冊還在,拿走的只是尋常的公文賬冊,頓時心裏平靜了不少。

“查吧,查吧,咱家倒要看看他們能查出什麽來!區區一點小事,休想動搖咱家的根基!”魏忠賢嘴上硬氣,可是背地裏卻吐了老血。

得知封了兵部之後,他拼著老臉,求見天啟,誰知剛剛服下湯藥的天啟一聽,頓時罵得狗血淋頭,一點不留客氣。

“魏大伴,朕重用你,信任你,就是讓你解決財政困局,整軍經武,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竟然截留巨款,你是想扯旗造反,奪了大明的江山嗎?”

“老奴不敢!”

魏忠賢哭拜於地,淚如湧泉:“老奴不過是殘疾之身,蒙主子恩寵,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老奴一刻不敢忘主子大恩。”

“哼,別說好聽話,朕不想聽!”

“主子,老奴無意開脫,只是老奴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主子的江山。”魏忠賢頓了一頓,說道:“安東王的義州兵悍勇精銳,堪稱天下第一的雄兵。而朝廷不論是京營,還是九邊,軍士早就不堪用了,老奴千方百計,籌措銀子,就是為了訓練一支新軍,然後以新軍為榜樣,整肅京營,讓戍守京城的力量強大起來,免得太阿倒持,乾坤顛倒啊!”

魏忠賢學問倒是漲了不少。竟然說出太阿倒持這麽有水準的話。天啟聽著,心中也是一動。

“魏大伴,既然有如此打算,為什麽不上奏?”天啟突然聲色俱厲起來。

魏忠賢知道這是關鍵時刻,他想過關,就必須得到天啟的諒解,因此魏忠賢淚水長流,嚎哭道:“主子,練新兵豈是小事,一旦露出風頭。勢必朝堂上下,一起反對。唯有生米煮成熟飯,才能堵住朝臣的嘴,老奴鬥膽,截留銀子,準備過完年,就把新兵訓練起來。朝局如此,耽誤不得啊!”

聽著魏忠賢的肺腑之言,天啟一動不動。老魏撅著好一會兒,才感到不對,急忙爬起來,原來天啟已經昏迷過去。嘴角冒著白沫。

“快來人,傳太醫!”魏忠賢跟死了老娘一般,這個年宮裏注定是沒法平靜了。

棋盤天街,安東王府。

張恪的書房之中暖意融融。一個身著淡藍色襦裙的俏麗婦人坐在張恪的對面,懷裏抱著一個酣睡的嬰兒,正是沈青煙母子倆。

“小東西和他爹一個德行。餓了的時候,求人的小模樣兒看得人心都化了,吃幹抹凈就知道睡覺,誰都不搭理。”

沈青煙念叨著,可還是輕輕把兒子放在了炕上,讓小家夥舒舒服服的睡去了。

“呵呵,小孩子們,多睡一點好。”張恪盯著兒子嘴邊的口水泡泡,頓時什麽煩憂都忘了,猛地回身,攔住了沈青煙的腰身。

“你不是怪我不搭理你嗎,這回好了,讓你男人好好疼疼你!”

張恪一把抱起沈青煙,就往裏間屋走去。

“快松手,大白天的,別亂來!”

張恪不以為意,把她扔在床上,欺身撲過去。

“別!”沈青煙用盡全力,擋住了張恪的攻勢。

“怎麽,身體不舒服?”

“不,不是。”沈青煙小臉通紅,看了看四周,仗著膽子說道:“永貞,我的王爺,能不能帶著我們娘倆,咱們去遼東,去海外,總之去哪都好,不要留在京城了。”

沈青煙越說越著急,雙眼裏水霧迷離。張恪現實一愣,隨即柔聲笑道:“青煙,是不是聽到什麽消息了?”

“嗯,永貞,外面都在傳說,安東王和九千歲在鬥法。”

“呵呵,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消息傳得竟是這麽快!”看著張恪不以為意的樣子,沈青煙差點急哭了。

“永貞,魏忠賢手下有東廠錦衣衛,兇得很,你,你就不怕他下毒手嗎?”

張恪突然一笑,伸出手指刮了一下沈青煙的瓊鼻,笑道:“你對我就這麽沒信心,區區一個老閹貨還想和我鬥?”

沈青煙將信將疑,她倒是相信戰場上的張恪無人能比,可是官場上,他還能呼風喚雨嗎!

“小妮子,敢懷疑丈夫,罰你伺候你爺們一天一夜!”張恪大笑著,撲了上去。

……

從大年三十,一直到正月初十,六科廊之中,算盤聲不絕於耳。

魏廣微,洪敷敎,宋權等人都一直守著,實在是累極了,就找個角落眯一會兒。要是讓他們知道張恪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這幫人都會恨不得把張恪蘸醬吃了。

不過此時的他們,對張恪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不說別的,就是這眼前一百二十位賬房,他們的清賬本事,就足以讓戶部上下都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