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朕替你出氣

造謠的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東林黨隨便弄出兩個人喊冤,葉向高擺出一副替張恪考慮,要治罪殺人。可是張恪清楚,一旦鬼頭刀落下去,死無對證,就再也別想理清真相。因此張恪也顧不得裝病了,馬踏如飛,抽出肋下寶刀,閃電一般出手,只聽兵卒接連叫嚷,一連砍翻了五六個人。

兵卒被打散,喊冤的幾個百姓就暴露出來。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他們哭著哀求。

張恪掃視幾個人一眼,看得他們直發毛。

“哈哈哈,你們不是說我殺了親人,還看了耳朵,仇人就在眼前,你們不想報仇嗎?”

這話一出口,告狀的人感到了不妥,的確他們反應得太過懦弱,正要張嘴,張恪一擺手。

“於兄,你帶人過來,把他們看好了!查明案情之前,誰也不準動他們一根指頭!”張恪說著,偷眼觀察葉向高等人,只見老先生臉都綠了,寬大的朝服之下,渾身直哆嗦。

“遵命!”

於偉良雖然弄不清其中的門道,但是張恪說了,他就無條件服從,頓時幾十個士兵湧上來,把人包圍起來,嚴密保護好。

張恪這一連串的動作大大超出在場東林黨人的預料,他們本想來一出捉放曹,把告狀的弄到自己手裏,不管是審訊,還是想辦法弄死,總之達到了潑臟水的目的。

千算萬算,他們沒有算到張恪竟是如此奸猾,把人先控制住了,這要是查下去,搞不好就是捏造誣陷的大罪,後果不堪設想。

東林元老鄒元標大步走了出來,別管他多不願意,捏著鼻子向張恪拱手。

“老夫左都禦史鄒元標。京師重地,竟然出現亂民攪擾張大人,老夫身為總憲,有失察之過,還請張大人見諒。”

僅僅是失察嗎!滿朝文武出動,這麽大的歡迎儀式,四周天羅地網,要是沒有人暗中放水,幾個草頭百姓豈能找到這裏?

張恪微微一笑:“鄒大人,若是晚生沒有記錯。當年張居正柄國,權傾朝野,鄒大人不畏強權,上書反對奪情,身遭毒刑,落下殘疾。晚生曾經聽恩師洪先生提起大人,對您贊不絕口!”

鄒元標摸不清張恪的心思,當年和張居正對著幹,正是鄒元標成名之戰。每每提起,還是分外得意。

“往事不堪回首,張大人既然知道老夫的為人,就請張大人把這幾個刁民交給老夫。老夫一定嚴加處理,還張大人一個清白!”

鄒元標說著,一揮手,叫來一幫兵丁。就要搶人。

“慢著!”

鄒元標頓時把眉頭一挑,不悅地說道:“怎麽,張大人懷疑老夫不成?”

“不敢!鄒大人清正之名。天下皆知。不過晚生以為此案非同凡響,眾目睽睽之下,想必在場的千萬百姓也都在問,晚生是不是殺了大明的百姓,這馬車上的耳朵到底是誰的!”

“沒錯!”

士子堆中傳來一聲大吼,盧象升分開了人群,大步流星走到了張恪的面前。

“張大人,學生有禮。”

“原來是盧兄,當初天津一戰,和盧兄並肩殺敵,實在是人生快事!”

“大人還認得學生,學生銘感五內。只是學生鬥膽請問一句,不知大人能不能如實相告?”

“盧兄請說!”

盧象升長長吸了口氣,兩只眼睛死死盯著張恪,一字一頓說道:“殺,的,是,不,是,建,奴?”

“當然是建奴,莫非盧兄懷疑張恪殺良冒功嗎?”

盧象升身子一震,痛心疾首說道:“大人忠勇,象升視大人為李靖,嶽飛一般的人物,朝廷柱石!可是此事一處,信者信之,不信者非之,象升不忍看到大人清譽受損,偏偏又無能為力,實在是於心不忍!”

盧象升說著,雙膝一軟,竟然跪在了地上,眼淚噼裏啪啦落下。

不愧是日後的大忠臣,盧象升果然仁義!

張恪俯身拉起了盧象升,沖著在場的官員百姓朗聲說道:“有人告張某殺良冒功,那到底張某帶回來的是不是建奴耳朵,大家多半也在懷疑。口說無憑,需要證人,可是在場何人作證,都會有人懷疑,可謂左右為難!”

葉向高冷著臉站出來,黑著臉說道:“張大人,你只要把告狀之人交給老夫,讓三法司審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真相自會大白天下。眼下還是趕快面見天子,不要耽擱了大事!”

“哈哈哈,首輔大人,倘若此事只關乎張恪一人,任憑你們處置就是。可是有惡徒含血噴人,張某麾下數千為國浴血奮戰,出生入死的將士,他們都遭了不白之冤。我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想怎樣?”

“不想怎麽,我就想告訴大家真相!”張恪猛地一回頭,沖著後面的一架馬車大聲喊道:“有請平山節度使李貴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