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外發現

戰鼓隆隆,口號震天。震得鐘家墻上霹靂啪的掉灰兒。鐘家的女人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老爺,您說他們會不會殺進來,對奴家們無禮!奴家怕死了!”

“怕就滾後面去!”

鐘海不耐煩的揮揮手,像是趕臭蟲一樣。女人們只能狼狽的逃向後宅,結果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院子裏的死狗。

“啊!”

三夫人驚叫一聲,直接背過氣。二夫人嚇得攤在地上,兩條腿都不會動了。只能由傭人攙扶著,狼狽往後面走。

鐘參嚇得臉色慘白,小心翼翼地說道:“爹,要是這麽下去,咱們連家門都出不去。而且張恪這家夥膽大包天,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我看您還是出去見見他,哪管暫時服軟,等著陳大人來了,咱們有了靠山就好辦了!”

“讓老夫向一個毛頭小子服軟!”鐘海氣得飛起一腳,面前的紅木凳子被他踢出一丈多遠!

鐘參嚇得急忙低下了頭,半晌擡起,只見老爹臉都青了,嘴角不停的抽搐。

“爹,您老千萬別氣壞了身體啊!”

“滾,小兔崽子,沒看到你爹腳傷了嗎,趕快拿藥去!”

……

一刻鐘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兩節三丈多長的圓木已經準備好了,褚海天緊握著腰刀,一臉嗜血的表情。

“大人,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幹脆沖進去,殺個雞犬不留!”

張恪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香,眼看要燒完了。

“來人!”張恪豁然站起。

嘩啦!

大門推開,從裏面走出一個富家員外,身穿著春綢的深衣,帶著方巾。看起來很儒雅,只是走路的時候齜牙咧嘴,右腿一瘸一點,破壞了美感。在他的後面還跟著十幾個拿著刀劍的家丁護衛。

“老朽鐘海,求見張大人。”

張恪上下看了一下,冷笑道:“鐘海,見了本官為何不下跪?”

鐘海暗暗一咬牙,才當了幾天的官,就敢擺臭架子,實在可惡!

“啟稟張大人。老朽乃是秀才出身,和一般人不同,可以見官不拜!”

鐘海把“一般人”三個字咬得死死的,分明就是在嘲諷張恪連秀才都考不上。

張恪絲毫不以為意,說道:“鐘海,你還知道自己是秀才。那本官問你,唆使閑漢流氓,襲擊辦差人員,又是什麽罪名!”

“這個……老朽不知。”鐘海把腦袋搖晃的像是撥浪鼓。“張大人,老朽一項奉公守法,絕對不敢違背朝廷的法度,還請張大人明鑒。”

“還敢抵賴!”謝超頓時抽出了腰刀。厲聲說道:“大人,我們已經抓了行兇的惡奴,此人叫做鐘連生,他已經承認是受鐘海指使的!”

鐘海被嚇得頓時變了顏色。連忙擺手,說道:“張大人,老朽真的不認識什麽鐘連生。一定是他們誣陷老朽的,求大人明察啊!”

看著鐘海的表演,輕蔑地笑道:“鐘海,明人不說暗話,本官時間寶貴,也不想和你糾纏細節的東西,你就直說吧,到底想要本官做什麽。”

面對張恪的單刀直入,鐘海一陣錯愕。

“張大人,你練兵有方,保一方平安,老朽非常敬佩。我願意出銀一,額不,是兩千兩。張大人還有什麽需要,只管吩咐,老朽願意全力資助。”

“哈哈哈,好大的手筆,鐘海你的魄力不小,聽舍得花錢。”

“哪裏,哪裏。”鐘海看張恪有些緩和,還當他見錢眼開,又繼續說道:“張大人,實不相瞞,遼東苦寒之地,土地收成太少了。南方田租有六七成的,甚至有的地方到了八成。老朽的田地最多就三四成,已經非常優惠了,若是降到了一成,只怕我們全家都要喝西北風了!只要大人您開恩,老朽每年都會有份心意雙手獻上,只求張大人能放小老兒一馬,我感激不盡!”

鐘海深深一躬,張恪卻不置可否,他就這麽彎著腰,不上不下,別提多難受了。不一會兒,老臉憋得通紅,腰都幾乎折了。

張恪在地上走了幾圈,才突然笑道:“鐘海,田租的事情本官絕然不會改變一點!第一年一成,等到田肥之後,也不會超過兩成。你喝不喝西北風,本官管不著,我只要讓治下的百姓能喝上稀粥!”

張恪說的斬釘截鐵,鐘海頓時挺直了身體,血液往上湧,腦袋突然發昏,身體一陣搖晃。

“爹,您沒事吧!”鐘參急忙扶住了鐘海。

“沒事,還死不了!”鐘海咬了咬牙,紅著眼睛說道:“張大人,田租也不是老夫一的人訂的,降了田租,有多少人受損失,你這是和所有士紳過不去,我鐘海或許沒什麽,可是成百上千的鐘海呢!你可別忘了雙拳難敵四手,好虎不敵群狼的道理!”

鐘海說著說著,越發的張狂,竟然伸手拍了拍張恪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