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越小四和甄容(第2/3頁)

地上那一個個呻吟呼痛的家夥聽到這話,險些氣炸了肺。然而,還不等有嘴皮子利索的人遠遠和越小四對罵,突然就只見不遠處有兩列全副武裝的禁衛匆匆趕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徐厚聰。盡管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瞧不起這位從南邊叛逃而來的神弓門掌門,可眼看人聖眷正隆,卻也沒人敢輕易招惹此人。

就連那些本來還躺著裝可憐的官員和貴胄子弟,也有不少以非同尋常的敏捷蹦了起來,最終死賴在那兒的只有兩個,剛剛動手把人打趴下的二戒看得心裏直罵娘。

要是真的全力出手,這七八個人早就都沒命了!他剛剛明明收了手,這些家夥裝什麽死!

然而,趕了過來的徐厚聰卻看也不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到了越小四面前便笑容可掬地拱了拱手道:“蘭陵郡王可是來了。皇上之前還和左右打賭,我是正好押了重注,道是郡王肯定會來赴除夕宴,這下可是贏了一筆小財。”

越小四沒想到皇帝竟然還會和人打這樣的賭,頓時眉開眼笑道:“那皇上賭的是什麽?”

“皇上沒賭,卻親自坐莊,參賭的就是幾位禁軍將軍和秋狩司的人。”徐厚聰連樓英長的名字也不願意提,笑過之後就殷勤地舉手請越小四入內。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其他人。

他這領了越小四二人一走,周遭那些官員貴胄們頓時一片嘩然。有人痛罵他這是小人得志,有人鄙薄他目中無人,可紛紛亂亂罵了好一陣子,沒人理會他們,眾人頓時不得不散去。至於地上那兩個裝死不成的家夥,更是不得不在沒人攙扶的情況下艱難地從雪地上爬起來。

可憐在這大冷天躺的時間太長,他們渾身都快僵硬得麻木了。然而,更加讓他們感覺冷颼颼的是,剛剛被人攛掇了跳出來和蕭長珙放對,想要人多對人少把人痛毆一頓,可事到臨頭輸了陣,卻是就被人當成了棄子。蘭陵郡王蕭長珙為人睚眥必報,回頭他們怎麽扛得住?

越小四才不管別人是怎麽氣急敗壞,後悔不叠,跟著徐厚聰一路往裏走,他輕易就發現了這不是去往除夕夜宴的麟德殿,而是另一個方向。換成別人,此時早就擔心設伏又或者事有蹊蹺,他卻依舊沒事人似的,一路走還一路東張西望,他身後跟著的和尚卻已是渾身繃緊。

“前頭是甄公子在宮裏這段日子住的止水園。”徐厚聰到底沒有嚇人賣關子,此時便誠懇地說,“皇上對他真是沒得說,不但請了名師來教導他經史和兵法,還沒事就過來和他談天說地,就連那些皇子也不曾有這樣的待遇。”

越小四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打哈哈道:“誰不知道皇上如今剩下的那些皇子不過爾爾,皇上雄才大略,看不上他們也不奇怪。反倒是甄容重義氣,又勇猛絕倫,文采雖說差點兒,可那玩意比武藝好彌補得多,也難怪皇上越看越喜歡。所以說,我這眼光絕對沒得說。”

嘴裏說著自吹自擂的話,越小四心中卻犯起了嘀咕。說句不好聽的,北燕皇帝對蕭敬先這個小舅子好像也沒這麽好吧?這種待遇聽上去不像姐夫是對小舅子的兒子,而像是對自己的兒子!可是,甄容的年齡和北燕先頭那位皇後生子的時間好像對不上……

他面上絲毫不露破綻,一副作為人才發掘者而與有榮焉的樣子。直到進了止水園,看到甄容正在正中舞劍,那一手青城嫡傳的劍法使得大氣端方,竟是隱隱有一種和從前不同的氣度,他心裏方才咯噔一下,越發摸不準某些發展了。

看甄容這樣子,看不出半分強迫。如果真是被皇帝強留宮中,冒充蕭敬先兒子,以甄容的脾氣,這會兒還有興致舞劍?

而正坐在旁邊觀戰的皇帝瞧見了那邊進來的一行三人,目光直接略過徐厚聰落在了越小四身上。見這位在家養病一個月的蘭陵郡王雙手全都縮在大氅之中,走路不慌不忙,臉上仿佛沒有之前軟禁似的在府中呆了一個月的憤懣和郁悶,反而顯得很從容,他不禁笑了起來。

“朕之前坐莊,看他們賭你來是不來的時候,還以為你會不舍得踏出府門。”

“只要皇上派去的人不攔著,臣這個閑不住的自然是恨不得天天在外頭亂逛,又怎麽會一個人在家裏過大年夜?”越小四隨隨便便行了個禮,隨即便愁眉苦臉地說,“畢竟,臣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晚上睡覺的時候冷冷清清。”

“哦,你是在向朕暗示,挑個名門淑女給你暖床?”

對於皇帝這樣的揶揄,換成別人處在越小四這等高階間諜的立場上,多半就是滿臉恭順接受下來,可越小四卻自有自己的應付之道。

“皇上如果再給臣再把平安公主從黃泉裏頭拖回來還差不多,若不是,縱使是再好的芳草,臣也沒多大興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別看臣這麽不正經,對喜歡的人還是一心一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