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你知道偷天之術嗎?

雲氏的病房永遠都是用石灰刷的雪白,幾乎看不到一點瑕疵。

窗外鳥鳴啾啾,公孫敖睡得正酣,只是他的面容扭曲,磨牙之聲即便是門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翠衣女子正不斷地用棉簽,給他濕潤嘴唇,顯得安靜而美好。

突然間,公孫敖怒眼環睜,不等翠衣婦人說話,一只碩大的拳頭就剛猛無儔的砸在婦人的臉上……

婦人的身子飛起,腦袋撞在雪白的墻上,綻放出一朵盛開的血花,而後就軟軟的掉在地上。

隨手殺了翠衣婦人,公孫敖雙眼通紅,看都不看婦人一眼,推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兩個公孫氏的家將,見家主赤裸著就走出了房門,連忙抱住家主的臂膀大叫道:“君侯何故如此?”

公孫敖雙臂一振,甩開家將,一拳擊打在家將的胸口,只聽哢嚓一聲,家將胸骨下陷,口中噴血眼看就不活了。

另一個家將嚇得亡魂大冒,忍不住大聲吼叫道:“來人啊,君侯瘋了!”

公孫敖雙手捉住這個家將的胸衣怒吼道:“護衛主將不力,罪無可恕!”

家將雙手抓著公孫敖的手大叫道:“此話從何說起啊?”

公孫敖並不聽家將的吼叫,掙開束縛,一腳踹在家將的小腹上,家將的身子被他踢得貼在墻上,想要繼續解釋,公孫敖的一雙大腳卻暴風雨一般的踢在他的身上,等公孫賀,蘇建,霍去病,雲瑯等人從各自的病房中出來,那個公孫氏家將,居然被公孫敖活活打死了。

公孫賀沖著公孫敖大叫道:“你在幹什麽?要清理門戶回家去做,莫要在這裏惹人笑話。”

公孫敖怒吼一聲道:“奇恥大辱,非血不能洗刷。”

說完就看見鼻青臉腫的雲瑯就在不遠處,二話不說,就沖了過來,看樣子不殺雲瑯誓不罷休。

霍去病擋在公孫敖的面前,探出手掌就抓住了公孫敖的拳頭,用力下壓,公孫敖的手掌就被翻轉過來,為了減輕痛苦,不得不放低身形,即便如此,公孫敖依舊大吼道:“雲瑯,某家與你不死不休!”

雲瑯皺著眉頭道:“就因為我把水罐扣在你頭上,讓你失了臉面,好啊,放馬過來,某家接著就是!”

公孫賀聞言暴怒道:“此事已經揭過,公孫敖,你到底要幹什麽?”

公孫敖瞅著霍去病身後的雲瑯咬牙道:“雲瑯狗賊,你真的不知某家為何發怒麽?太尉府之事,老夫雖然狼狽,卻是規矩之下的事情,如南奅侯所言,事情已經揭過。老夫揭過此事,你永安侯卻不願意揭過,派遣你的小妾前來羞辱某家,雲瑯你這卑鄙小人。”

聽公孫敖這樣說,霍去病就松開了公孫敖,同時,那群侯爺一起疑惑的瞅著雲瑯。

雲瑯的臉色陰沉如水,咬牙道:“何時發生的事情,如果真有此事,雲某一定給合騎侯一個交代。”

公孫敖瞅瞅窗外剛剛升起的太陽怒吼道:“昨日午時!”

聽公孫敖這樣說,公孫賀,蘇建等人的眉頭齊齊的皺起,公孫賀嘆息一聲道:“昨日午時,蘇醫者正在給老夫料理傷患,由於老夫內腑受到了震蕩,有些不妥,蘇醫者有身孕,還替老夫正骨,調理,一個半時辰未曾離開老夫病榻。因此,君侯說午時,絕無可能。”

公孫敖愣了一下馬上道:“或許是午後,某家當時身體被囚,只能通過陽光來辨認時間。對,就是老夫毆打雲氏醫館眾人之後的事情。”

蘇建冷笑道:“那是昨日晨間的事情,你穿著雲氏醫館那種可以控制活動的衣衫去了換藥室,當時老夫就在隔壁,中間只隔著一個紗簾,你鼾聲如雷,影響醫者為老夫縫合傷口,老夫要你閉嘴,你依舊酣睡,醫者匆匆為你縫合傷口,推老夫回房間的時候,你也一同回來了。至於以後的事情老夫就不知道了。”

蘇建說完話,又別有深意的看了雲瑯一眼。

雲瑯苦笑一聲道:“問誰都不如問合騎侯的護衛。”

霍去病冷笑道:“進入醫館的兩個護衛都被他給打死了,照顧他起居的小妾也被他給打死了。站在這條過道裏的護衛不少,合騎侯如果離開,或者蘇稚要進去,避不開他們的,問問他們就知曉了。這裏人多,誰家的人都有,不可能都幫雲瑯隱瞞,問清楚了再動手!”

直到此時,公孫敖才有機會看看自己赤裸的身體,只見胸口,腹部都有縫合的痕跡,不由得悲從心來,顧不得失禮,指著傷口對眾人道:“這就是明證!”

他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可能都被蘇稚換上了那個死人的。

要在有霍去病在的場面上找雲瑯的麻煩,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公孫敖指著雲瑯道:“我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