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金日磾的交友方式

“蘇稚的母親從現在起就跟她睡一起了,據說是為了孩子好。宋喬那麽溫柔地一個女人,在聽說小稚懷孕了,也對我發脾氣了。她們做的事情從道理上好像都能說得通,所以啊,沒道理的只能是我。往裏面一點,給我讓點位置啊,另外你有一身的毛,也不用蓋被子是吧?”

雲瑯認真的跟老虎解釋了一番,然後就重新爬上書房窄小的床榻,伸展了腰肢之後,這才覺得渾身舒爽。

依靠著老虎暖融融的後背,雲瑯前所未有的踏實,只可惜書房的窗戶是關閉著的,不像山上的石頭屋子擡頭就能看見天上的殘月。

老虎本來喜歡晝伏夜出,自從跟了雲瑯之後,就改變了生活習慣,跟人一樣也喜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

雲瑯習慣性的朝書房左上角看了一眼,那裏沒有一張大床,只有一個精巧的花架,一叢蘭花開的正艷。

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雲瑯打開了窗戶,殘月的光輝照進了書房,老虎綠油油的眼睛似乎變得明亮了一些,屋子裏的東西也隱隱綽綽的,如此,就有點像山上的石屋了。

老虎翻了一個身,腦袋習慣性的抵在雲瑯的肋下,不一會,一人一虎就進入了夢鄉。

清晨醒來的時候,老虎已經不見了,雲瑯並不驚訝,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清晨正是老虎狩獵的好時機,等到雲瑯洗漱完畢,按照往年在山上的習慣,老虎或者會弄來一只羊,或者弄來一頭豬,有時候會是一只鹿,當然,熊,豹子,狼這種東西很稀罕,請以見不到。

然後,一個普通的一天就在雲瑯制作早飯的過程中開始了。

洗漱的時候,雲瑯覺得老虎可能去狩獵了,只是他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老虎居然會騎著一匹馬回來。

以老虎的巨大體形,除非是罕見的良馬,否則是馱不動老虎的,更不要說一般的馬見到老虎就會屎尿齊流,膽小的一些的甚至會被活活嚇死。

“君侯,大王把陛下的禦馬給偷來了。”

平遮臉色蒼白,大冷的天汗水唰唰的往下淌,手裏的手帕怎麽擦拭都趕不上汗水流淌的速度。

雲瑯看到老虎的時候,這家夥正在用他巨大的爪子拍一匹紅色駿馬的屁股,看的出來,這匹駿馬幾乎處在半昏迷狀態中,呆滯的站在那裏,任由老虎褻玩。

僅僅是看了一眼駿馬腦袋上的貼著金花的轡頭,雲瑯的腦袋就有兩個大。

事情倒不大,一匹馬而已,只是雲瑯不想在這段時間裏再見到劉徹,連這個想法都沒有。

老虎見雲瑯出來了,就歡喜的跳躍到雲瑯身邊,用大腦袋蹭啊蹭的,這個時候該是他享受贊揚的時候了。

“太好了,太好了……”雲瑯木訥的習慣性拍著老虎的腦袋誇贊他,老虎只想著往家裏弄獵物,至於是誰的他沒有這個概念,在他看來,只要是他能打的過的,都是他的。

“君侯,這是禦馬,事情大了。”

雲瑯瞅瞅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的平遮,隨意地問道:“可被人發現了?”

平遮連連擺手道:“君侯,不成的,禦馬不見了,無論如何活要見馬,死要見屍的,以君侯的身份,弄死了一匹禦馬,最多被罰俸,隱藏不得,一旦隱藏被發現,那就是大不敬之罪,後果就不是罰俸這麽簡單了,不宜隱瞞。”

雲瑯點點頭道:“是這個道理,那就派人把馬送回去,就說在曠野見到了禦馬,擔心走失……”

平遮臉上的汗水更多了,不等雲瑯把話說完,就連忙道:“這匹馬是老虎搶來的,他襲擊了牧馬人。牧馬人似乎知道老虎大王是咱家的寶貝,手裏拿著弓箭,也沒有傷害老虎,只是一路跟過來了。”

雲瑯撓撓頭發,而老虎卻虛虛的咬著雲瑯的另一只手,在討要食物。

雲瑯讓人給老虎準備了一塊上好的牛肉,這才來到那匹戰馬跟前,手才搭到戰馬的背上,這匹戰馬的四蹄一軟,噗通一聲就倒在地上,屎尿齊流,口吐白沫,四肢顫抖眼看就不活了。

正在享受牛肉的老虎很憤怒,咆哮了一嗓子,就跑過來用他的大爪子扒拉這匹馬的腦袋,想要這匹馬再站起來。

禦馬的腦袋軟塌塌的被老虎巴拉來巴拉去的搖晃……雲瑯皺起了眉頭,平遮身上的汗水更多了。

“啟稟君侯,太仆寺門下養馬中郎金日磾求見。”

雲氏看門的家將前來稟報,雲瑯聽到金日磾的名字,忽然笑了,指著地上已經不再動彈的禦馬對平遮道:“喚霍光來處理此事。”

說完話,不顧平遮懇求的眼神,就帶著吃飽了老虎,去了洗漱的地方,老虎剛剛吃的牛肉上有血,沾了一嘴巴,就連胡須上都有血,再不清洗一下,蘇稚就更加的不待見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