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河東獅吼?

雲氏地盤上發生的事情很難逃脫雲瑯的監視。

驪山,始皇陵這一帶又是雲瑯最重要的秘密所在,因此,卓姬進入驪山的事情也就瞞不過雲瑯。

這不是卓姬第一次進驪山,她似乎對於那個水潭有著特殊的喜愛,一個月中,總有一整天的時間耗在這裏。

男女之間的事情很奇妙,很多時候不需要說出來,就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卓姬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希望能夠在驪山裏再一次見到雲瑯,哪怕只是被偷窺。

雲瑯看懂了這種暗示,所以他來了,這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男人一旦做了虧心事,回到家裏的時候必然就會格外的殷勤。

因此,雲瑯特意下廚給宋喬做了一鍋美味的青菜粥,給蘇稚做了一鍋肉,甚至給雲音,霍光做了紅燒雞腿。

一家人吃飯的場景非常和諧,如果曹襄這個狗賊不來的話,這種和諧的場面可能會一直維持下去。

司農寺的六萬畝麥田已經收割完畢,六成入庫,四成進入農場。

第一年就有兩百斤的平均畝產,這讓雲瑯跟曹襄非常的驕傲,十二萬擔的產量,讓兒寬也非常的滿意。

曹襄今天匆匆說的交割完畢糧食之後,特意來到雲氏與雲瑯準備喝一杯慶祝一下。

雲瑯也覺得需要慶祝一下,只是喝酒的時候,曹襄總是在看他。

“你看我做什麽,難道我臉上能長出花來?”

曹襄左右看看,然後低聲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以前有一個人在大喪期間跟妻子交合,生出一個兒子並且被人舉報的事情吧?”

雲瑯面不改色的道:“被你誣陷去守皇陵的那位?”

曹襄搖頭道:“沒誣陷,這事他幹了,他兒子就是憑證!”

在曹襄面前說假話有些無恥,雲瑯很大度的承認。

“今日在驪山遇見了卓姬。”

曹襄松了一口氣道:“這就好,這就好,到時候還有托辭可以說。”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曹襄暴躁的咬斷了手裏的胡蘿蔔道:“大喪期間,我都不能去青樓……眼睛裏都能冒出火花來,誰能像你一樣眉目含春,卻沒有半分的火氣?”

“你是太後的親外孫,說這話也不怕被雷劈啊?”

“親兄弟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太後最不待見的就是母親,嫌棄母親不聽她的話,跟我舅舅一起反對她。我一年要去拜見太後六次,結果,能見到她本人的次數一次都沒有,總是有一個惡心的老宦官出來告訴我,太後身體違和,知道不,她身體違和了十一年。一次兩次的我不在乎,十次八次就過分了,鬧到最後,誰都知道她不待見母親,卻把氣撒在我身上。害得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被其余皇族嘲笑。”

曹襄盡量把話說得隱秘,結果還是被蘇稚聽到了,這個丫頭平日裏傻乎乎的,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卻聰明的令人發指。

雲瑯跟曹襄說話的時候,也只有蘇稚會毫無顧忌的走進來,聽到蘇稚蘊含著怒氣的腳步聲,雲瑯只能苦笑以對。

“打一頓就好了。”

始作俑者曹襄對這事毫不在意。

“我覺得她打我一頓可能比較好。”

“你是這麽對待女人的?”曹襄大驚!

“男人出去風流一下女人哪來那麽多的事情?”

“我們家不一樣,要求她們安穩的同時,我覺得我也需要安穩。既然沒做到,人家發怒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事實上我覺得人家如果只是發怒一下,占便宜的還是我。”

曹襄看雲瑯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坨屎……只有雲瑯知道,這事要是放在他生活過的那個世界,凈身出戶是一個必然的事情。

蘇稚笑眯眯的進來了,手上還端著一壺茶,曹襄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就不懷好意的看著雲瑯。

“茶水裏放了什麽?”雲瑯問蘇稚。

“瀉藥!”蘇稚硬邦邦的回答。

聽到不是砒霜,雲瑯松了一口氣,起身找了一些止瀉的藥物胡亂吃下去,然後就在曹襄驚恐的眼神中,面不改色的把那一壺味道很怪的茶水喝完了。

茶水裏自然是沒有什麽瀉藥的,就是多了一塊黃連,剛才吃的止瀉藥有些多,現在,雲瑯想要安穩,可能真的需要吃點瀉藥了。

蘇稚的臉色依舊是臭臭的……

“明知道是錯事還要去做,就要有接受後果的準備。”雲瑯把第二壺茶水裏的黃連挑出來丟掉,這東西泡的時間長了,茶水會變得很苦。

“你就不能不喝嗎?”曹襄得意的咬了一口蘇稚專門給他端來的杏子道。

“你知道個屁,喝了是最簡單的平息事情的法子。”

“就是身子不安穩是吧?”

“兩害相權取其輕,乃是智者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