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有心無膽

看到賈柳子如此殘毒的對待巴澤爾,雲瑯不但沒有覺得賈柳子殘忍,心中反而有一小點快意在升騰。

就在剛才,他被何愁有用另外一種方式折磨的心力憔悴。

蛋頭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信!

如果一個思維健全的人把間諜頭子說的話當真,那麽,他就一定離死不遠了。

始皇陵對雲瑯來說,就是懸在腦袋上的一柄長劍,天知道什麽時候會掉下來。

因此,雲瑯對始皇陵被發現一事已經有了一些準備。

在他面對何愁有背影扣動鐵臂弩弩機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想過裝上弩箭,只是想到何愁有能把鐵臂弩依舊掛在他墻上,就一定能夠避開鐵臂弩的狙殺,這才用了驚弓這一招來測試一下。

同樣的,何愁有對雲瑯也是極度不信任的,他可能認為,是雲瑯殺光了自己的同門,最終獨占了始皇陵。

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為什麽昔日如此輝煌的隴西工務督造會只剩下雲瑯一個人。

梟雄的眼中只有梟雄!

雲瑯是何愁有少有的看得起的人,既然大家都是一類人,那麽,以自己的行為去推測雲瑯的行為就非常的順遂了。

雲瑯只確定一點,始皇陵的事情,何愁有確實沒有告訴皇帝劉徹。

否則,以劉徹的性格,這時候應該早就有繡衣使者前來受降城捉拿他了。

貓戲老鼠不是劉徹的性格,站在大漢朝的最高位置上,他沒有時間去玩陰謀,他更加的喜歡斬草除根。

發現一個不穩定因素,就鏟除一個,這才是他的做事風格。

於是,雲瑯覺得殺死何愁有是他目前要做的事情中最緊迫的一件。

然而,何愁有這個人很難殺!

老的都成精的家夥,這一生一定被很多人暗殺過,他到如今依舊活的好好地,就足以證明他行事是何等的小心。

雲瑯有時會會幻想一下,當初長平裸衣刺殺何愁有的場面,那種幾乎是必殺的機會,長平依舊沒有成功,雲瑯就決定慢慢的來處理這件最緊迫的事情。

賈柳子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巴澤爾被濃煙熏得焦黑之後才被放下來。

洗漱幹凈之後,巴澤爾就坐在一張很大的木桌前面給蘇稚翻譯藥典。

賈柳子的面前永遠都點著一堆火,火堆邊上永遠坐著一個巴澤爾的同伴。

努曼這家夥也獲得了特殊的照顧,當巴澤爾通譯過一段文字之後,努曼就需要重新翻譯這段文字。

一旦發現兩段文字中有根本性的錯誤,立刻就會有一個安息人被放在架子上烘烤……

因此,巴澤爾與努曼兩人為了保持文字上的一致,戰戰兢兢的不敢有任何壞心思,一旦有了拿不準的地方,只能哀求賈柳子給他們一個商量的空間。

被賈柳子嚴詞拒絕,雲瑯交代過,只要最原始的翻譯,不要商量過的翻譯內容。

雲瑯只需要知道藥典中說的是什麽,哪怕是知道大概意思也好,如此,他就能根據這些大概意思,最終推導出正確的答案,畢竟,這時候的波斯藥典,對他來說沒有多少難度。

事實上,在遠古時期就沒有醫學這一說法,病的出現通常被人們視為惡魔、巫師的詛咒、神的旨意或其他奇怪的原因。

治療手段也自然是以心靈安慰為主。

不過也不錯,從巴澤爾的初步翻譯中,雲瑯知道了這本藥典是一個叫做希波克拉底的寫的,成書在三百年前。

這本書裏的內容已經很讓雲瑯驚喜了,至少,這個叫做希波克拉底的人並不認為疾病是惡魔、巫師的詛咒、神的旨意或其他奇怪的原因。

而是人類在生產生活中自然而然出現的壞事,治療疾病是大自然的事情,然後,他就跟神農嘗百草一樣,親自做了很多的檢驗,然後藥典成書。

其中乳香,沒藥就是這本書裏記錄的兩種藥材,並且對它的使用方法跟功效有了一些明確的界定。

總體上來說,這本藥典應該是目前最重要的醫藥著作,蘇稚很有眼光。

連續兩天,雲瑯都在等候何愁有再次來到他的房間,他非常的希望從何愁有的口中,知道更多關於始皇陵的事情,只有知道最壞的狀況,他才能做出相應的布置。

結果,何愁有像是忘記了他這個人,開始真正執行起自己監軍的職責。

曹襄是三天之後來到受降城的。

他的到來讓受降城裏的羌人,終於誠心誠意的接受了大漢的統治。

兩千鐵甲騎兵進駐受降城,這讓受降城的戰略地位一下子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幾乎在看到大隊將士的那一刻,霍去病的眼睛就亮的驚人,壓抑在他胸中良久的出擊念頭就再一次開始在胸中沸騰。

“給我一千鐵騎我將橫行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