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雲瑯的堅持

“長於婦人之手能有什麽大出息!”

“問題是跟著陛下這頭不會孵蛋的神龍會一不小心被他弄死的,不跟著鸞鳳還能怎麽辦?”

“你真的不肯退讓?”

“我當然會退讓,我本來就沒有想著把功勞全部攬在身上,只是您要一鍋端,這就讓人難堪了。”

“那好吧,首功是你們五個人的,發丘中郎將需要老夫派出!”

雲瑯見謝長川沒了開玩笑的意思,知道這應該是他的底線,就連忙點頭道:“如此甚好!”

謝長川也松了一口氣,如果雲瑯繼續堅持,他忽然發現,他好像對這幾個少年並沒有太多的制約法子。

本來把他們派上戰場充當炮灰就可以輕易地解決這件事,然而,這幾個人的背景太恐怖,他謝長川在白登山可以說一不二,回到長安之後……

“山洞好生修整,現在還不夠大,也不夠寬闊,行不了軍,也走不了戰馬!”

聽謝長川這樣說,雲瑯的拇指挑的老高,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很容易就發現了這個山洞似乎還有別的用途。

“回去就派三千民夫過來,早點幹完這裏的事情,也好早點結束戰鬥,為了冒頓這具屍體,我大漢死掉的戰士實在是太多了。”

雲瑯搖頭道:“不用民夫,只能用鬼奴,這裏太危險!”

“民夫而已!”

“那也是我們的手足兄弟!”

“你居然跟商賈,贅婿,犯官稱兄道弟?”

“哪怕是大漢的叫花子,那也是我的手足同胞。”

“老夫要的是戰機!不管死傷多少!”

“沒用的,您就算派來三千民夫,這個洞就這麽大,來了也擺不開,除了多消耗人命之外沒有別的好處。您可以派郭解再捉一些鬼奴過來,我聽遊騎說,最近這裏圍過來很多的鬼奴!”

謝長川強忍著怒火離開了,看得出來他一點都不高興,雲瑯甚至肯定,如果獲益的五個人裏面沒有一個叫做謝寧的家夥,謝長川一定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雲瑯對發丘這兩個字很是敏感,以至於脫口而出一個發丘中郎將的新名詞。

很明顯,謝長川似乎對這個新名詞並不感到驚訝。

還以為這個名詞是曹操發明出來的,看樣子,在曹操之前就已經有了,至少,謝長川是知道的。

雲瑯對功勞什麽的其實並不是很感興趣,身為大漢朝神一樣存在的人,想要立功是一樁非常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軍功這種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雲瑯只要跟著霍去病滿世界跑一圈,封侯就水到渠成了。

他只是想看看皇帝對冒頓陵墓的看法,以及後續的處置,由此評估一下始皇陵被皇帝發現之後的後果。

謝長川走了不長時間,一個中年人就來到了雲瑯面前,看到此人,即便是雲瑯這種見多識廣之人,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樣的人雲瑯見過,是在始皇陵裏面見過!

枯瘦,非常的枯瘦,面皮緊緊的包裹在頭骨上,完美的勾勒出來了頭骨的形狀。

他有一張很大的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見雲瑯感到奇怪,他張開了嘴巴,雲瑯就直接看到了他的喉嚨,他的嘴巴裏沒有舌頭這種物件。

雲瑯不過是客氣一下,將裝滿包子的盤子遞給了這位骷髏兄,這位也不推辭,把包子一枚枚的丟進嘴裏,只見喉結上下翻滾,一盤包子就在一瞬間被他吞下去了。

“發丘?”雲瑯謹慎的問道。

骷髏兄點點頭!

“發丘中郎將?”

骷髏兄連忙搖頭,黝黑的面皮似乎有些害羞,只是太黑了,雲瑯看不出來。

接過這家夥的調遣文書看過之後,雲瑯嘆口氣道:“接下來就看高兄的了。”

高世青點點頭,就領著一群戴著腳鐐的罪囚走進了山洞。

高世青到來之後,雲瑯就離開了山洞,跟這位骷髏兄高世青相比,在發丘一道上雲瑯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祖傳的手藝,而且已經歷經三代了……至少謝長川的文書上就是這麽寫的。

匈奴人不知疲倦的騷擾鉤子山營寨,他們在弩箭射程之外縱馬呼嘯不休,還一次次的裝出一副要進攻的模樣,卻每一次都緩緩退下。

情況其實很不妙,匈奴人占據了鉤子山的三面,只有鉤子內部還處在騎都尉的堅守之下。

對付裝備簡陋的匈奴人的法子很多,比如地面上那些被雲瑯他們栽進地面很深的木樁子就是一種。

很多技藝高超的匈奴人用套馬杆套住木樁,然後縱馬狂奔,希望把那些阻礙他們前進的木頭樁子全部拔掉,結果造成的唯一戰果就是讓自己人仰馬翻。

然後聰明的匈奴就聯合了四五個騎兵,同時套住一個木頭樁子,然後用力地向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