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自尋死路

項城愣了一下,指指身邊的六個人道:“就憑我們七個?”

雲瑯笑道:“其實是八個!”

項城搖頭道:“項平已經死了,我幫他拔出鐵槍之後他就血崩而亡。”

雲瑯指指自己道:“我說的是我,我是第八個。”

項城大笑起來,跟隨項城一起進來的六個漢子也大笑起來,似乎聽說了最可笑的笑話。

雲瑯來到老虎身邊,探手撫慰一下老虎,對項城道:“真的那麽可笑嗎?”

項城的笑容僵住了,看著雲瑯道:“為什麽?”

雲瑯苦笑一聲道:“這都想不通嗎?你我看似勢不兩立,可是,對於大漢國來說,我們都是前朝該死的余孽。太宰一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項氏一族也就剩七八個人了,如果我趁著帶你們進入皇陵的機會,來一個同歸於盡,我們兩族就全部完蛋了。與其如此,不如我們擰成一股繩,看看能不能利用這座陵墓裏面的兵甲闖出一條新的活路來。”

這一次,項城沒有發笑,眼看著雲瑯把老虎解開,也沒有阻攔,而是半信半疑的道:“怎麽信你?”

雲瑯掏出太宰印信丟給項城道:“這東西你們應該很想要吧?”

項城接過太宰印信,仔細的看了一下道:“因為沒有進門的印信,我們走一次陰風峽,就要折損一個人手。”

雲瑯徹底的將老虎放開,控制著老虎不要向那些人發起攻擊,現在根本就不是時候,只要看項城平淡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怕老虎。

雲瑯撫摸著老虎的腦袋又問項城:“你們以前沒有走過這裏嗎?怎麽會在這裏折損三個人手?”

項城咬牙道:“項平堅持不下去了,他準備在始皇陵中弄一些沒有印記的金銀,打算離開驪山。”

雲瑯皺眉道:“這裏的金銀都塗抹了秘藥,他們怎麽會這麽不小心,跟始皇陵打交道這麽久了,怎麽還是這麽大意?”

項城擡頭看看高高的穹頂無奈的道:“利令智昏!”

雲瑯點點頭道:“現在太宰印信在你手裏,你準備怎麽做?如果要硬闖前面的江山社稷圖跟迷宮,你要做好折損人手的準備。”

“就沒有萬全之策嗎?”

雲瑯傷感的指指後面濃霧翻滾的江山社稷圖道:“顧允死在了裏面,你總不會認為是我把他害死在裏面的吧?”

項城笑道:“通過這麽多天的查探,你跟太宰的情分深厚,就算是父子也不過如此,顧允不會害你,同樣的,你也不會害顧允。”

雲瑯重新把厚厚的濕布綁在口鼻上,甕聲甕氣的對項城道:“現在就去嗎?”

項城看看身後的六個族人,對年紀最長的一個族人道:“項伯,你跟在太宰的身後。”

老者咬咬牙道:“我可以進去,項傑就留在這裏接應我們。”

項城怒道:“我留下。”

雲瑯看著項城道:“你拿著太宰印信,怎麽可能不進去?你放心把印信交給別人?年紀最小的那個留下吧,就算我們全部死了,也有一個人知曉始皇陵的秘密,不至於讓我們白死。”

其余六個項氏族人一起看著項城,眼中多少有些鄙夷之色,年紀最小的那個大聲道:“我要跟著項伯,你把印信給我,我拿著,等我們取到了足夠的寶物,你只能分一成。”

少年項傑的話更是擠兌的項城汗顏無地,咬咬牙一跺腳怒道:“全部進去,老子也進去!”

雲瑯瞅了一眼老虎,老虎就慢慢的退進暗影之中,靜靜地臥在那裏,一聲不吭。

雲瑯轉身就走,很快就鉆進了濃霧之中,項城緊緊地跟上,其余六人也咬咬牙不肯示弱。

路過那個人俑的時候,雲瑯摘下那個豬嘴,一口氣將肺裏的濁氣噴了出去,然後乘機將豬嘴扣在濕布上,這讓他的呼吸變得更加艱難。

江山社稷圖的奇景讓項城幾人看的愣住了,不論是流淌的江河,還是靜謐的湖泊,在薄霧的籠罩中顯得極美。

雲瑯用太宰袍服上寬大的袖子掩住了口鼻,辛苦的呼吸著,見項氏族人停下了腳步,他也不上前催促,他相信,如果要汞中毒的話,這七個人要比他深。

這七個人明顯已經不是一條心了,不論是先前進入始皇陵的那個項平,還是用強力威懾著生育項氏族人的項城,現在都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太宰一族已經內訌過了,現在似乎輪到項氏一族了。

太宰從來就沒有把項氏一族看成過危險,即便在太宰與雲瑯最後進入始皇陵的時候,也沒有太在乎這些人。

項平能進來,其余的項氏族人也能進來,這是一個淺顯的道理,不論是雲瑯,還是太宰都似乎忘記了這些人的存在。

一只一心想要吃食的鳥兒,對付起來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