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悶棍(第2/2頁)

“羊角風!快點救治,慢了就死定了。”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雲瑯連忙對周慶道。

周慶把目光從雲瑯身上收回來,看著大小便已經完全失禁的彭毒對梁甲道:“救不活了。”

梁甲避開彭毒哀求的目光點點頭道:“羊角風,沒法子救啊。”

周慶,梁甲很快就把彭毒藏在一片灌木林裏,臨走時還對繼續抽搐的彭毒道:“是死是活看天命,兄弟一場也算是對得起你。”

然後他就抱起梅花鹿,讓梁甲繼續扛著雲瑯走進了樹林。

這兩人走路的樣子很有意思,自從彭毒死掉之後他們相互之間就在相互戒備。

誰都不願意走在前面,所以,他們兩人只能並成一排向前走。

平衡的局面誰都喜歡,被人擡著走的時候,梅花鹿一路上呦呦的叫個不停。

現在,被人抱著,它反而安靜了下來,只要經過它喜歡的嫩枝條,還會撕扯兩口。

雲瑯的鐵刺還有十幾根呢,在這種狀況下沒有使用的空間,同時,這也不適合繼續用這一手殺人。

如果梁甲再得羊角風死掉了,周慶在極度恐懼之下,恐怕會對雲瑯下殺手。

一座木屋出現在小路的盡頭,這座木屋是用松樹做框架,輔以竹子建造起來的。

看起來非常的簡陋。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梁甲將雲瑯丟在一堆幹草上,周慶也把梅花鹿小心的放下裏,放開它的四腳,只在脖子上栓了一根繩子,另一頭拴在柱子上。

兩人生了火,分坐在火塘的兩邊,用樹枝子穿著一些獸肉挑著在火塘上烤。

“周慶,你說這只鹿能賣多少錢?”

梁甲壓低了聲音小心的問道。

“一鎰黃金,是那個小郎君說的,咱們就不作那個夢了,能賣一斤黃金,我們就賣了。”

雲瑯慘笑一聲道:“暴殄天物啊,這東西只要獻給大富之家,區區一鎰黃金算得了什麽。這可是我縉雲氏三代人的心血,中間耗費的錢糧就不止一鎰黃金了,你們卻要一斤黃金就把它賣掉……”

梁甲瞅瞅雲瑯,再看看縮在雲瑯身邊的梅花鹿咬咬牙道:“周慶,我們不能便宜了那些豪門大家。”

周慶苦笑一聲道:“這種東西只有豪門大家才會買,你我二人哪一個能擺上台面跟人家談生意?恐怕還沒開口,就被人家的家奴給轟出來了,就算貴人們知曉了這只鹿的寶貴,你能保證人家會給我們一鎰黃金,雇遊俠兒殺了我們也用不了幾個大錢。梁甲,別做夢了,這世上的好東西都是貴人們的,與我們腌臜人沒什麽關系。我說能賣一斤黃金,還是因為我小舅是陽陵王家的管事才有的門路。”

周慶把話說完,可能這些話勾起了他心頭的一些痛苦,憤憤的將烤肉丟進火塘,一把抓過雲瑯的寶劍,將它跟霍去病的錢袋子放在一起,對梁甲道:“這才是我們看得見,摸得著的錢財,錢袋,寶劍選一樣。”

在周慶的注視下,梁甲的手不斷地在寶劍跟錢袋上方晃悠,他很難衡量這兩個東西那個更加值錢一些。

“選寶劍吧,這是一把好劍,即便是最苛刻的質所(西漢當鋪)也能質錢兩千。”

聽了雲瑯的話,梁甲立刻將寶劍抓在手裏,匆匆道:“我要寶劍。”

周慶起身,重重的一腳踹在雲瑯的腹部,將他踹的快要飛起來了,悶哼一聲,抱著肚子縮成了一團。

“你打他做什麽,要是臉花了,還能賣出大價錢嗎?”梁甲對周慶破壞貨物的行為非常的不滿。

周慶冷哼了一聲,又指著縮成一團的雲瑯跟梅花鹿道:“我把話都說清楚了,人只要賣到男風館就有錢拿,鹿卻要費一番功夫,你要人還是要鹿?”

梁甲皺眉道:“我們難道就不能一起把人跟鹿一起賣掉最後平分錢財嗎?”

周慶搖頭道:“這個小郎君已經落在鐵面督郵的眼裏了,羽林小校也跟他打過照面,他是士人,我們戕害士族一旦事發,是滅三族的罪,這一筆生意做完之後,長安我是不打算待了。快點決定,要人還是要鹿?我打算連夜走。”

梁甲猶豫良久,終於開口道:“人只能賣兩千錢,鹿卻能賣一斤黃金,也就是一萬錢,我還是要鹿,人歸你了。”

周慶哈哈一笑道:“不吃虧的梁甲果然不是白叫的,好了,就這麽定了,人歸我,鹿歸你,來幫我一個忙,把人丟在我肩上……”